第六章 来自东方的魔女
尽可能多的人,教堂里的长椅都被挪走了,他们都是席地而坐。从艾伦爵士的视线高度,第一眼看去是女孩子圆润的膝盖,膝盖上方缀着素色的蕾丝的裙摆,用象牙做坠子的长蝴蝶结垂在裙子的侧面。那条裙子是白色的,那双腿也是白色的,便如白色的鹿藏在白色的森林中。
他抬头看去,忽然间觉得有些口渴。阿黛尔摘掉了面纱,十六岁的容颜暴露在艾伦爵士的眼里。一瞬间仿佛无尽的光从上方照进艾伦爵士的眼睛里,阿黛尔沐浴在那实际上并不存在的光辉中,肌肤仿佛闪耀着瓷质的光辉。
直到阿黛尔离去艾伦爵士才回过神来回想起自己好像是摸了摸口袋,呆呆地告诉她说没有,阿黛尔便去求助于其他人了。
“魔女也许并不在洛邑,而在你身边。”玛索斯爵士低声说,冲阿黛尔的背影使了个眼色。
转了一圈下来阿黛尔还是没有找到苦艾酒,只得去饮水泉边接了一壶水回来。
她醒来的时候西泽尔正痛苦地发出低声,直冒冷汗,她就知道哥哥头痛症又犯了。西泽尔患有很顽固的头痛症,不定时地发作,发作起来会很痛苦。医生无法确定病因,只说痛起来的时候可以喝点苦艾酒,苦艾酒有缓解头痛的效果。
阿黛尔扶着哥哥,将水壶凑到他嘴边喂他喝水。
她的长发披散下来,像是一匹丝绸包裹着她曲线玲珑的身体。这一幕像是一副名画,名画家雷诺的画《救济少年与取水少女》,画中少女跪在半明半暗的光影中,提着银壶救济街边快要渴死的小乞丐。画家以半透明的笔触表现少女的胴体,以示其圣洁无暇之美,就像是圣母天降。
类似的画面发生在现实中,去透着很难解释的魅惑,艾伦爵士这才注意到周围不少男人的目光都黏在阿黛尔身上,只是不敢久看,像是沾水又起飞的蜻蜓。
艾伦爵士也听闻过阿黛尔的名声但他觉得那不过是无聊男人夸大其词,并没有放在心上,今天还是第一次见到阿黛尔。他很难形容阿黛尔那种魅力,非要说的话,就是一种完美却又危险的美。
美到极致的东西往往令人生出敬畏之心便如白色大理石雕刻的圣女像,令人心生虔诚想要膜拜。而阿黛尔的美却令人生出侵略,夺取甚至握在手心里将其碾碎的欲望。
像是沾水又起飞的蜻蜓。
如此年幼已经令人神魂颠倒,她如果成年……岂不是第二个苏伽罗?没什么理由,只是直觉,艾伦爵士觉得这个女孩会是下一个苏伽罗,无数君王将为她而死,她将踩着累累的枯骨登上世界皇后的宝座。
“没人能解释那种神奇的魅力,分明是个小女孩,可是看久了就像看见情人那样会生出渴望来。”玛索斯爵士压低了声音,“是个混血女孩,不知道为什么被家人从翡冷翠送到马斯顿来上学,可能家里人也不想见到这种不祥之物。如此年幼已经令人神魂颠倒,她如果成年……岂不是第二个苏伽罗?”没什么理由,只是直觉,艾伦爵士觉得这个女孩会是下一个苏伽罗,无数君王将为她而死,她将踩着累累的枯骨登上世界皇后的宝座。
“只是孩子而已,别太刻薄了。可小女孩就有这样的媚态,也太不知检点了。”艾伦爵士刻意这么说,好掩饰自己心里的悸动。
这是矮小的老者从人群里走了出来一把握住了阿黛尔手中的水壶,连同她的手:“怎么啦,你哥哥不舒服啊?我来帮你。”
“您能帮我和骑警说说么我哥哥他可能要找大夫看看,他的头痛症发了!他很难受!”阿黛尔很紧张。
“哎呀,别着急别着急,看把孩子急成什么样子了。”老者摸出手帕给阿黛尔八区额头上的汗,“我这就去跟骑警说,有伯伯在这里你哥哥不会有事的,乖。”
他关爱地搂搂阿黛尔的肩膀,像是爷爷对待孙女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