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
“我对付得了。”
“你让陪同的人走了?”
“是的,别担心,亲爱的。我对付得了的。”
“你确定吗?阿利莎。”扎武隆的声音里流露出一种真切的担心。这像兴奋剂一样刺激着我。
“当然。你再看看预报!”
扎武隆一下子不说话了。
接着他肯定地说:“是的,有所好转……但是,保持联系,需要的话,我就过来。”
“假如他们欺负我,你只要撕下他们的皮就得了,亲爱的。”我这样要求。
坐在司机旁边的小伙子转过身来,仔细瞧了我一眼。
“不但撕下他们的皮,我还要让他们把它吃下去。”扎武隆赞同地说。不用说,这可不是威胁,而是完全真实的许诺,“好吧,好好休息吧,孩子。”
我关上手机,打起盹儿来。“尼桑”开得很平稳,很快我们便来到大路上。两个年轻人时不时地抽烟,车内开始弥漫起烟草的味道,幸亏——不是最次的烟。接下来发动机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吃力。
我们的车爬到一个山口。我张开眼,透过打开的车窗玻璃向上凝视着星空。克里米亚的星星真大。真近。
后来我确实睡着了。
我甚至开始做起梦来——甜蜜的、令人陶醉的梦。我在夜晚的大海中游泳。旁边还有一个人,黑暗中时不时地感觉到他的脸,感觉到他轻柔的触摸……
我醒过来时,发现这触摸是真的,我顿时清醒了,张开双眼。
发动机停了,车子停在靠路边一点的地方。停在为那些没有刹车的倒霉的家伙准备的应急车道上,而司机和他朋友的刹车还真是坏了,从他们的眼神里看得出来。
我刚一醒过来,司机的那位朋友的脸立刻离开了我的脸,强挤出一丝微笑:
“到了,小妞。”
“不像‘阿尔台克’呀,朋友。”我用同样的腔调回应他。
“这是安卡尔山口。发动机烧坏了,”司机舔了舔双唇,“得等一会儿,可以下车走走,先透透风。”
他甚至在寻找着不搭界的借口,看样子他比他的同伙要紧张得多。而那一位则是自己把自己弄得有些紧张:
“可以方便一下……”
“谢谢,不用了。”我继续坐着,好奇地打量着这一对。有意思,他们会想出什么招呢?想办法把我拖出车外吗?还是试图就地强奸我?
那么接下来呢?
扔下去——很危险的。也许从悬崖往下扔。扔向大海的某个地方……大海是一切时代和民族的杀手最好的盟友。只有土地才会恒久地保留痕迹,而大海的记忆是短暂的。
“有个疑问,”司机说,“你到底有没有钱?……少先队员?”
“既然雇了你们,”我突出了“雇了”一词,“那就说明有啦。”
“拿来看看。”司机提出要求。
嘿,你们怎么这么笨呢……这些笨蛋……
我一言不发地从手提包里拿出一叠美元。从中抽出一张五十的,递过去——好像没有发现盯着钱的贪婪的眼睛似的。完了,这下我死定了。
但是他们还在继续寻找理由,哪怕是为他们自己找理由。
“这是假钞!”司机尖叫一声,小心翼翼地将那五十美金藏到口袋里,“好啊。你这条母狗,想骗我们……”
我听完了一连串不堪入耳的脏话,依然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他们俩。尽管我内心的某种力量已经绷得紧紧的,但终究没有他者所具有的正常的力量让这两个废物变成顺从的木偶。
“你指望你的朋友?”司机的同伴说,“是吗?这么说,他会扒了我们的皮?哼,我们要扒了他的皮,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