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最后的厮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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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了。”不知什么时候,马胖子已经由通道里钻了出来。周海光和杨文燕都睡着了,马胖子一说通了,他们立时醒了。
“跟着我往里爬,杨大夫在我后头,周记者你在最后面。”马胖子说着又钻进了通道,杨文燕紧跟着他,顺着他爬行发出的窸窸窣窣的声音爬。他们爬出了通道。爬出了这一截通道,前边就开阔了,人可以站起来,但是马胖子没有站起来。“咱歇一歇吧。”马胖子有气无力地说。
周海光和杨文燕也坐了下来,黑暗中谁也不敢离谁太远,他们紧挨着马胖子。
“顺着这条巷道一直往前走,大约有二百米吧,巷道便往右拐弯儿,那就是‘马路’了,‘马路’没有弯儿,一直往上,走八百米,就到了地面了,就活了。”
马胖子边说边解下矿灯,递到周海光的手上。
“周记者,把这个给你,记住,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开灯,电也不多了。”
“马师傅你……”周海光狐疑地接过矿灯。
“你们走吧,我不走了。”
“那怎么行,那么多的艰险都过来了,如今路通了,怎么能不走?”杨文燕有些着急地说。
“你不知道,我受了伤。”
“在哪儿?”
“脖子。”
“海光,你把灯打开。”
“别,千万别开灯。前边不知还会碰到什么事,没了灯,就是死。”马胖子着急地说。
周海光还是把灯打开了。明亮的灯光照耀下,马胖子那张脸满是煤灰,看不出是什么颜色,只是见他的颧骨高高地耸着,腮帮和眼框都塌了下去,他的脖子上胡乱缠着一条由窑衣上撕下来的布条,布条上浸透了黑色的血,杨文燕伸手按了按,湿湿的,仍然有血渗出来。
“把灯灭了。”马胖子低低地吼着。
“马师傅,我是医生,我来看看。”杨文燕说着要去解马胖子脖子上的布条。
“把灯灭了。”马胖子又吼道。
周海光不得不把灯灭掉了。
“是静脉破了,让金属支架的破茬儿划的,血流得差不多了,我的力气也使净了,我走不了了,我也是油尽灯干了。”
马胖子平静地说着,象是在说别人的事情。
杨文燕的心里一凉,静脉破了,这么长的时间,血肯定流了不少,而且也没有更好的止血措施,他的身子又这么虚弱,她想不出什么办法来。
“您怎么不早说呢?早说……”
“早说也没有用,我知道。”
“马师傅,您要坚定信心,我们俩就是背也要把您背出去。”
“别说大话了,你们俩能走出去就是万幸了,那八百米小路不是好走的。我知道。”
马胖子说着拉住文燕的手,把一块东西放在文燕 的手里。
“这是压缩饼干,你们分着吃了,再走。别一块儿吃了,要留着些。”
凭着手的触觉,文燕感到这正是大家分的那不到半块的压缩饼干,她的心里一颤:“马师傅,您一点也没吃?”
“吃了一小口。你们听到我吃东西了吧,那是吃的棉花。”
“您怎么能这样呢?这一路上净是您干活儿了。”
“这种时候,什么事情都能遇到,不得不留点后手啊,何老爷子不是也留下了么?”
“马师傅……”文燕和海光的声音都有些哽咽了。
“别这么着,没用。杨大夫,我打你那一下,你不记恨吧?”
“不,马师傅,您还记得那事么?”
“怎么会不记得,我长到快四十了,除了我妈的奶头,我还是头一回摸到女人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