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菜里多了两小块肉,漂亮的女支委会同情“老右”?
谷玉森从中起了作用是显而易见的,名单是经他手上报的,他背着其他支委向上边说了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面对李宪平的发火,谷玉森当时阴阳怪气地用手指轻敲着桌面说:“老李同志,你这是何必呢?这可是上级机关按有关精神审批的最后结果!不是哪一个人说了算的!”
谷玉森的话无疑于火上浇油,李宪平当即拍了桌子吼道:“话说得好听,现在的结果实际上就是某一个人说了算!我们支部讨论的方案哪儿去了?上级机关还不是要听我们的汇报!”身为厂长为一个右派分子摘不摘帽发这么大的火,给吴素梅留下了极深的印象。
那天如不是邹晓风极力调和,谷玉森又心虚处于守势,不知会怎么收场。李宪平为一个右派分子对副书记拍桌子令吴素梅着实吃惊不小,也有些不解。谁是范建国她更对不上号,她只知道一年多前厂里突然冒出来的那些年轻人是接收来的右派分子,这些人绝大多数是在校的大学生。至于右派分子究竟是什么,她说不大清楚,只知道这些人攻击社会主义,是对现实不满的人,对这些人她自然是心存厌恶的。但时间长了,她并没有看到这些人再有什么恶迹,又不时能听到李宪平讲到这些人常带有褒奖的意思,她那厌恶的感觉不知不觉中渐渐淡了许多。
她很快就对上号了,哪个是范建国。原来就是同她一样常年住厂的那个年轻人,那个一手能抓住三个馒头的大个子,那个低头来低头去,脸上带有几分孩子气的书生。她对他的印象谈不上好也谈不上坏。
吴素梅对范建国的印象后来发生了变化也纯属偶然。那是两个月前的一个晚上,她想封火时要在湿煤沫上捅个眼,平常总用的那根铁通条怎么也找不到了。想到机修车间外边能找到代替的细铁棍,她便摸着黑去了机修车间。要找的东西很快找到了,要走时却发现车间里灯光闪亮,出于好奇,她轻手轻脚推门而入,发现车间里空无一人,是远处角落里的那间隔出的办公室里亮着灯,灯下坐着那个人正是范建国。走近一看,范建国正在专心修改一份图纸,对外面的情况毫无查觉。什么图纸会让他如此用心?吴素梅决心看个明白,她歪着脖子几乎顶上了玻璃才看清图纸上面有“B15型压刨平面图”的字样。
过后不久,李宪平有一天外出开会回厂没赶上晚饭时间,吴素梅给他捅开火炒饭,利用那段时间她将前不久看到的情况对李宪平讲了。
李宪平说,这不新鲜,这个小范经常一个人加班,不少的机器是他画图。说着说着,他情绪突然激动起来说:“这是你亲眼见到了吧!你说这么玩命工作的人该不该给人家摘帽子?这就是老谷死活看着不顺眼的人!还有比这可气的呢,我听说人家搞对象他也拆,缺八辈子德啦!”
尽管李宪平对范建国恋爱的故事讲得不是很清楚,但吴素梅还是多少听明白了,更理解了李宪平当初为什么发火到了拍桌子的程度。那天李宪平还讲了范建国的身世,得知他是个孤儿。就是从这一天起,她将这个素味平生的年轻人纳入了自己的视线,决心尽可能地帮助这个年轻人度过难关。这念头初冒头的时候并没有任何杂念,完全是出于一片同情之心,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开始将对方的命运与自己发生了联想,心态产生了一些连她自己也说不清的变化,是一种很奇妙的变化。
与范建国的情况正好相反,和他同屋的孙广财走道有些打晃,他说是饿的。没了那头驴,也就没了牲畜配给的豆饼和黑豆,当不成车把式的孙广财整天饿得眼珠子发绿,瞧见什么都想吃。他因晚上出来偷吃生产队的玉米,让看青的社员狠揍了一顿,脸上挂的彩半个月后还能看见。厂里种的茄子,黄瓜他没少偷吃过,谷玉森找他训了一次,他老实了一阵。
有道是兔子不吃窝边草,但人饿极了可没那么多的讲究,孙广财很快发现了范建国的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