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泸县
哇哇大叫着求饶。看他真的老实了,李涵章这才松了手。
“这个臭婆娘,净他娘坏老子的大事儿,要知道是这样,我根本就不该来接她!”在一个小饭馆的角落里坐下后,苟培德鼓着一双金鱼眼,气呼呼地骂起了胡凤。从苟培德嘴里,李涵章这才知道,毛栗坪张司令的那伙“棒老二”,春节前就被解放军剿灭了。胡凤没了依靠,托人捎信给苟培德,要他接她回成都,不然就要告发他跟自己和李转运合伙倒卖烟土的事儿。苟培德害怕了,答应她去成都,还赶紧动身从成都来接她。
“谁知道,这个臭婆娘,一边在泸县等我来接她,一边居然跟王鸭子搅到一块儿,干起了下三烂的老本行!好在王鸭子还不知道老子的底细,我就提前下了手!”在李涵章的逼问下,苟培德这才咬牙切齿地说了个明白。
“那好,姓苟的,老子知道你一直很‘关心’我。想必我离开成都后的事情你也都知道。老子现在啥也不想,只想安安心心地做点儿小生意,养活自己。老子一个堂堂中统少将,已经到了这步田地,你要是连这样苦日子都不想让老子过,那就别怪老子不仗义!”李涵章瞪着苟培德,把手里的茶碗,往桌子上猛地一放,茶水溅出了一大片。
“我哪敢啊,再咋说,你李主任也曾是我的长官嘛。”苟培德说这话时,笑得比哭都难看。
“识相就好。胡凤、李转运,还有春爷、张司令,可是把你的底细全告诉我了。别以为你现在国共两边都玩儿得滴溜转,老子要是被抓了,头一个过不去的,就是你!”李涵章一看苟培德彻底服软了,开始威胁他。
“好好好,你放心,李长官,从今以后,我们两个井水不犯河水,谁也不认识谁,要得不?”苟培德开始讲和,这也是李涵章要的结果。
“好!既然你已经说了这话,老子就信你这一回。从今天开始,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你当你的共党高官,我做我的小商小贩。你小子不要翻脸不认人、转脸不认账,我们相安无事最好!”
李涵章说完这话,站起来,看都没再看苟培德一眼,抬腿就走,身后传来苟培德咬牙切齿的骂声:“这个臭婆娘!把老子害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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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已经很晚了,李涵章在他住的店门口周围转悠了半天,确信周围没有异常,这才回到客栈,先去房间里看了看,发现自己的东西原封没动,这才出来和店老板摆龙门阵。
店老板问他:“张老板,看你背这么多雨伞,是不是要去成都?这泸县城贩雨伞的,大多都去成都,大地方,很好赚钱的。”
李涵章说:“是,哥子还有啥发财的路子吗?”
“我们这边的干龙眼肉价格疲(方言:价格低),你带些回去,肯定有赚头。”
李涵章一听,心里暗想,这个东西好,中药铺子要,人家户也要,还是晒干的,也不怕放得时间久,于是,第二天就去买了10斤。有了这些桂圆,背篼就装不下了,李涵章只得扔了背篼,买了两只罗蔸,雨伞和木梳放一只罗蔸,桂圆和装钞票、衣服的皮袋子放一只罗蔸,用绳子一栓,担起来很方便。
李涵章把罗蔸收拾好,出去上了一趟茅厕,再回来,吓了一跳:居然发现屋里多了一个人。店老板过来说:“吴哥是卖根根(江湖话:一枝蒿,中药,有毒)的本堂兄弟伙,人很落教(江湖话:懂规矩),和你住一屋,也好有个伴儿。”
晚上,吴哥约李涵章和店老板去对门馆子消夜喝酒,三个人越说越对脾气,很快就不把对方当外人了。吴哥听店老板说李涵章是成都方向的人,就说:“我从成都来的,经过重庆,这两处的情况都不丁对(江湖话:不好),听说要搞大清查,我这才来的泸县,准备去贵州的毕节、大定做生意,又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