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泸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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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还在吵架,店老板不耐烦地吼道:“不就是一把油纸伞吗?我赔你,我赔你还不行吗?”
李涵章一听这话,拍了拍脑壳有主意了:就贩卖雨伞!自己可以用,沿路可以卖,关键的问题是,这泸县的油纸伞和泸县老窖一样有好几百年的历史,用着实惠,摆着好看,家家缺不得。再说了,自己也就是拿它打个掩护,好走下边的路,不指望靠它赚钱。于是,李涵章赶紧翻身下床,找地方买了三十把大红伞。背篼上面宽下面窄,把周云刚的那个皮袋子,装上所有的钞票和他的两件衣服,放进背篼底,把三十把大红伞捆成一捆,横在背篼上面绑好。雨伞和皮袋子之间还有很大的空间,装些什么好呢?李涵章正想着,看见旁边有人卖梳子,便灵机一动,买了五百把梳子放在皮袋子上面,梳子就把皮袋子里的钞票和周云刚的衣服,盖得严严实实。李涵章又把自己的两套短打衣服盖上去,再将捆好的雨伞横着,压到背篼最上面,这样一来,钞票藏严实了,背篼背起来也很方便。
李涵章收拾好后,天已经快黑了,他准备出去吃点东西,然后回来好好睡一觉,天明了才有力气赶路。
李涵章出了客栈,左右看看,街上竟难得见到一个人影:毕竟是战乱刚过,人心不稳,谁会黑灯瞎火地出来转悠?转过一个街口,上了大街,偶尔有人从两边的铺子里进进出出,也都是脚步匆匆。李涵章进了一家小酒馆,才坐下还没点菜,就听到旁边有人说:“南门外抓了个潜伏特务,听说是成都来的大官,直接点的名。”
另一个人接着说:“不就是那个王鸭子嘛。以前光知道这家伙是个傍女人吃软饭的,哪知道还是个国民党特务啊?看来这敌特分子真不是好东西。”
一听说“王鸭子”三个字,李涵章顿时想起了胡凤身边那个梳着大背头、穿着藏青色西服的家伙。怎么这么快就抓了?还是“成都来的大官直接点的名”?成都方面的网都撒到这里了?李涵章心里有些紧张,胡乱吃了些东西填饱肚子,返身就往回走。
哪知道,他刚过转弯处,被人从背后拍了一下左肩膀,接着便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李主任,内江一分手,别来无恙啊。”
是苟培德!李涵章下意识地一个反身擒拿,顺着被拍的左边肩膀摸过去,转手就把苟培德的胳膊翻拧到后背上,将他摁翻在地了!
“哎哟,哎哟,李涵章,你这个在逃的敌特战犯,还敢这么嚣张!放开我,老子正协助人民解放军、人民公安,到处缉拿你呢!你要知道,鄙人现在是川西行政公署工商厅稽查大队秘书!我马上就可以通知泸县公安机关,拘捕你!”苟培德一边扯着嗓子喊,一边威胁李涵章。
“哈哈哈哈……”李涵章一阵大笑,笑得苟培德开始发抖,“苟秘书,以前是中统训练委员会秘书,现在投了共,还干秘书,老本行没变啊。从一个小副队长这么快就升成秘书了,没少卖过去的弟兄们吧?干得不错嘛!怪不得龙泉驿那个店小二能开出跑遍云贵川的路条,往毛栗坪贩大烟,原来你龟儿子给他撑腰啊!无利不起早,你也分了不少份子钱吧?你去喊公安吧,老子不怕!”
“李涵章,你……你造谣!”苟培德一听李涵章说出这番话,身子一软,声音也低了八度。
“怎么?你的老相好胡凤没告诉你,老子曾经去毛栗坪他表哥那儿做过客吗?老实说,抓王鸭子的事儿,是不是你干的?”事情至此,李涵章对王鸭子被抓,心里已经大致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李主任,李长官。我们找个僻静的地方说话,要得不?”苟培德一听“胡凤、王鸭子”这两个名字,立即像泄了气的皮球,软了。
“放开你可以,你要敢给老子使坏,我马上把你扔到江里去喂王八!”李涵章拧着苟培德的胳膊又一使劲儿,苟培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