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黄老板的一箭双雕
在指定的地点赎回刘召儿。李仁洪带着瑛子找遍了东溪场、万寿场的熟人,还去了一趟小麻城,终于凑齐了赎金,放到了匿名信上指定的地方,提心吊胆等着妻子回来。
刘召儿被关在山洞里,一个脸上蒙着黑布的人拿着大刀守着,双手绑得紧紧的,没有解开,一天只送来一次饭,两个包谷粑粑。看守的人把包谷粑粑放在一个破碗里,让她跪着像狗似的伸出头,用嘴咬着包谷粑吃。手腕子被细麻绳勒破了皮,结了疤,疤又被细麻绳磨破,痛得刻骨铭心。
刘召儿被折磨得瘦了,脸上又脏又黑,头发乱蓬蓬的,她记不清被抓来几天了。
一天晚上,刘召儿昏昏沉沉睡了,醒来时发现手上的麻绳已经解开,看守她的人也不见了。刘召儿十分奇怪,故意用脚蹬掉一块石头,发出了声响,仍然没有发现看守的人。她犹豫着站起身,摸黑往山洞外走,没有人阻拦,刘召儿终于相信,强盗扔下她走了。刘召儿出了山洞,眼前黑黑的,远处传来野兽的嗥叫。她有一些害怕,不知道该往什么方向走。不过,刘召儿心里十分清楚,必须离开山洞,离开得越远越好。刘召儿害怕强盗又回来抓住她,摸黑高一脚低一脚地走,树林里有风,呼呼的,她感觉到冷,双手抱着肩艰难地走着。不知走了多久,东方露出了白色,天快要亮了,刘召儿肚子饿,伤口痛,全身没有一点力气,实在支持不住,倒在了一丛杂树下,昏迷过去了。
清晨,小铁匠带着手下兄弟到树林里采山货,发现杂树林中倒着一个女人,披头散发,身上发出臭味。摸了摸鼻子,有进出的气息,急忙叫两个兄弟抬回了住的茅屋,陈雄义让人洗干净女人脸上的黑污,终于认出来是被绑了肉票的李仁洪妻子。他十分奇怪,猜不出为什么刘召儿会在鱼沱山出现。陈雄义叫人端来热水喂女人吃了,还煮了稀饭喂给刘召儿吃。
刘召儿喝了热水,吃了热稀饭,醒过来了,看见躺在茅草屋里,身边围着一些陌生的男人,仔细辨认,终于认出一年多以前曾经到家里找过丈夫的陈雄义。刘召儿想起关在山洞里曾经听强盗议论是陈大哥叫人绑了她的肉票,莫非陈大哥就是陈雄义?刘召儿害怕了,担心陈雄义让人把自己重新关进山洞,身上颤抖起来,双手蒙住了脸。
陈雄义不知道刘召儿为什么害怕,他让小铁匠砍了两棵小树做成担架,让女人躺在担架上面,陈松带着两个兄弟抬着送回了东溪场。
李仁洪看到妻子回来了,十分高兴,虽然花了二十两银子,借了债,妻子终于回来了。他让瑛子烧了一大锅热水,让刘召儿洗干净身上的泥污,换上干净的衣服,煮了好吃的让妻子吃了。
刘召儿回到了家,见到了丈夫和女儿,知道噩梦已经结束,心里悬着的一块大石头落了地,她让丈夫搂着自己睡了一个安稳觉。第二天起床,脸上的气色好了,向丈夫详细讲述了被绑肉票的经过。
李仁洪陷入了苦闷之中,东溪、万寿场上有流言,说绑刘召儿肉票的是鱼沱山的人,受了陈雄义的指使,他不相信。虽然二十年没有见面,人会变,不过,从陈雄义对儿子李忠贵的爱护,李仁洪相信义兄的人品,陈雄义绝对不会像强盗一样绑肉票。可是,听到刘召儿说起山洞里强盗说的话,妻子又是被鱼沱山的人抬着送回来的,李仁洪犹豫了,鱼沱山离福林山几十里路,如果是福林山的强盗绑了肉票,妻子为什么会出现在鱼沱山?半夜从关押的山洞逃出,又冷又饿,身上有伤,不会摸黑走几十里山路,糊糊涂涂从福林山走到了鱼沱山的,莫非妻子真的是被鱼沱山的人绑了肉票?李仁洪心里解不开一个又一个的疑团,开始相信是义兄坏了良心,干了伤天害理的勾当。
李仁洪看到妻子受了这么多苦,心里满肚子怨气要找地方发泄,很想到县衙门报案,让官差抓起干了强盗勾当的陈雄义,又怕诬告了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