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鱼沱山来了女人
陈雄义被孟县令放了,按照官府的规定,诬告不实要反座,他知道李仁洪是受了坏人挑拨,要求孟县令宽恕了告诬状的人。孟县令也知道李仁洪是老实人,如按律法处置,诬告要坐牢,心里十分为难,听到陈雄义为诬告者求情,心中的难题解决了,乐得做了一个顺水人情,答应不追究李仁洪诬告之罪。
孟县令详细询问了鱼沱山采石炼铁的情况,了解了陈雄义和鱼沱山兄弟克服重重困难,艰苦创业的经过,十分感动,大声称赞说:“陈壮士,你没有给麻城人丢脸,我也是麻城人,我们不远千里来到四川,在新的家园拼搏奋斗,开垦荒地,开办商店,采石炼铁,让生活一天比一天过得好,陈壮士,本县谢谢你了。”
陈雄义带着小铁匠、陈松和鱼沱山的兄弟离开了綦江县衙门。
普慧大师和乡亲们担心陈雄义,没有回东溪,在周兴的盐引小店里等候,听到县大堂外响起鼓声,派人打听,知道鱼沱山的兄弟们连夜赶来了,乡亲们到县衙门探听消息,听说孟县令把鱼沱山的兄弟请到了后衙客厅,周兴、普慧大师有些奇怪,不过,孟县令客气,说明陈雄义的案子好办,心里高兴,盼着小铁匠、陈松早点出来,问明情况。不想孟县令和陈雄义摆谈起了鱼沱山采石炼铁的事,迟迟不见出来,正等得心焦,鱼沱山的兄弟簇拥着陈雄义出来了。周兴、普慧和东溪场的乡亲个个高兴,一拥而上围住了陈雄义。陈雄义看到众人,非常感动,双手合掌,面对众人深深作了一揖,大声说:“陈某无德无能,能得到众人关心,谢谢了。”
周兴让人在饭店摆了两桌酒席为陈雄义压惊。陈雄义推辞不过,和东溪万寿场的乡亲、鱼沱山的兄弟一起去了,普慧大师挂欠庙里的事,提前回了东溪。酒醉饭饱,太阳已经爬上天空,中午时分了,陈雄义和众人一起回了东溪。
陈雄义和众人刚刚离开綦江县城,罗娟带着霞妹子赶到了。綦江盐引商店一个伙计回重庆办事,向店铺的伙计讲了陈雄义被衙役抓走的事,刚好霞妹子在店里,听到消息吓了一跳,急急忙忙跑回家告诉了母亲。罗娟心里仿佛被人撒进了一把盐,火辣辣的痛,赶紧让霞妹子在轿子行叫了两顶滑竿轿子,急匆匆赶往綦江看望雄义哥哥。
罗娟挂欠陈雄义,也挂欠儿子李忠贵和李忠信,她早就想到东溪看望雄义哥哥和儿子,可是,想到前夫李仁洪也在东溪,罗娟犹豫了。她不愿意见到李仁洪,罗娟为李家上养公婆,下抚儿女,尽管和雄义哥哥有情有义,仍然为李家守住贞节,为的是有朝一日,李仁洪回到麻城有一个家。二十多年了,脸上有了皱纹,头上有了白发,拖儿带女,艰难地寻到了四川。可是,李仁洪早已经有了新的家,女儿都十多岁了。罗娟不能原谅前夫的无情无义,虽然她知道动乱年月,一个男人在异地他乡生活艰难,重新安家也是事出有因,可是心里仍然不肯原谅前夫。罗娟不是耍泼的女人,不能跑到李仁洪的新家吵一阵、骂一通发泄心中怨气,她把怨埋在了心里,夜深人静的时候偷偷流眼泪,默默地承受着命运对她的不公。听到陈雄义被衙门抓了的消息,罗娟再也不能迟疑了,带着女儿匆匆上了路。
罗娟多给了轿夫银子,让轿夫脚下步子迈大一些,早上起早一些,晚上赶一会夜路,头天出门,第二天下午就到了綦江县城,听说陈雄义随着众人已经回了东溪,没有停留,连夜赶往了东溪。
陈雄义回到东溪场天已经黑了,他同小铁匠罗锤去大雄宝殿看望李忠贵和李忠信,陈松和鱼沱山其他兄弟被东溪场的乡亲分别叫回家里歇息。
李忠贵和李忠信十分挂欠陈伯伯,李忠信怪父亲到县衙门告诬状,生气离开了家,到大雄宝殿陪哥哥读书,等候陈伯伯的消息。普慧大师回来了,告诉陈雄义已经被县衙门放了,兄弟俩心里高兴,眼巴巴等着陈伯伯回来。陈雄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