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节
物,是万裕长钱庄的掌柜子,万裕长是通司商会下面的字号,你的话要是传出去,被大盛魁的人听到了,找你要证据你就拿不出来了。你拿不出证据就是事!就是恶意陷害,这罪名谁也担不起。”
张友和:“你倒是比我还清楚。不过谁也别说谁,万裕长也一样,每年也得走一两趟暗房子。”
太春:“天下的事就是这样,有时候是能说不能做,有时候是能做不能说,大盛魁走暗房子的事就是属于只能做不能说的一类。”
张友和:“说一千道一万,咱三义泰要想发达,也只能走这条路。”
黄羊惊诧地:“你是说走暗房子?”
太春说:“别看人家走没事,怕是我们走就不行了。暗房子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做的,人家大盛魁有官府罩着,咱们靠谁?”
张友和:“要想把买卖做大,没有官府罩着也得走……不说这些了,这两年太春在归化城可是露脸了,黄羊,你说咱俩啥时候也给三义泰办几件露脸的事呢?”
张友和说着,话里话外有股子酸味儿。
这时,玉莲端了一大盆羊肉从厨房走出来,刚出锅的肉热气腾腾蒸得玉莲直迷眼。
玉莲把羊肉盆放在炕桌上:“别光顾了说话,快动手吃手扒肉。来了归化地方我也成了半个蒙古人了,三天两头吃肉。在我们老家那边一年四季也难得吃上一顿肉。”
黄羊:“嫂子,说到羊肉在咱们这地方你就放开肚子勤吃吧。”
玉莲给大家斟着酒。
绥生腻在太春身边玩儿着。
太春:“友和哥这话说得不对。我那是赶对了机会,说不定哪一天机会就到了你俩的跟前,那时候我就得站在一旁干看着了。再说了既是结拜兄弟就不能做什么事都你的我的分得那么细了。”
黄羊:“哥哥说得是。你们等着瞧,我也要为三义泰立功。”
张友和:“这么说来,我这当哥哥的也不能差了。来来,吃肉!”
太春:“这还是黄羊媳妇教人捎来的羊,说是给咱们改善生活的。”
张友和拿起一小块肉,对腻在太春身旁的绥生说:“来绥生,吃这块肉!”
绥生接过肉,还没等往嘴里送,“哎呀”叫了一声就把肉丢掉了,接着便大哭起来。
玉莲忙把绥生抱起来:“咋了绥生?”
黄羊说:“看你,友和哥,把孩子给烫着了。”
太春哄着儿子:“别哭,绥生,这是大爹偏疼你哩,没成想把娃给烫着了,擦擦泪,不哭了!”
张友和急忙拽过绥生的手吹着:“来,大爹看看,烫坏了没有?”
黄羊叫道:“嫂子,獾子油!快拿来!”
绥生还在嘤嘤地哭着,不过声音低多了。
太春抓过绥生的手看了看:“没事,看我儿子这点出息,没事儿。”
黄羊从玉莲手里接过一个小瓷壶,从里面倒出一点獾子油给绥生抹了:“这回没事了,接着吃吧。”
大约是抹了獾子油的缘故,绥生脸上渐渐有了笑模样。
大家重又围坐在炕桌旁吃喝起来。
绥生啃着一个羊棒骨,问道:“三叔,你的名字多怪,你为什么叫黄羊不叫绵羊啊?”
一句话把大家都给逗笑了。
黄羊一本正经地回答:“我要是绵羊早就给人吃掉了,黄羊跑得快,人追不上。”
绥生天真地望着黄羊:“噢……”
黄羊呵呵地笑着:“绥生,三叔跟你闹着玩呢。是这样,我妈生我的时候是个早晨,我阿爸出去挑水,回来时看见院子门口站着一只黄羊羔子。那只黄羊羔子也不知道怕人,我阿爸挑水进了院子,那只黄羊羔子也跟了进来。这时候恰好我就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