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节
,心里放松了许多,他凑在许太春跟前又念起了他马桥上的那套生意经:“许大掌柜,回归化之后我立马就替你张罗骡马生意,保你痛痛快快赚一把,我马五爷也结结实实露一手了。这些年把我憋的,就是找不到一个茬口!”
凌晨驼队宿营扎帐篷。马上要到家了驼夫们都挺高兴,忙着圈骆驼卸货扎帐篷,忙着点火熬茶。
那支相遇的驼队的人显得格外热情,忙完了自己的事情又跑到这边来帮忙。其中一个掌柜子模样的人说:“走驼道遇上了是咱们的缘分,怎么样,我们这里带着好酒呢,一块儿喝两盅?”
太春沉吟着。
那人哈哈笑道:“噢,你们大概怕我们是暴客吧?”
“掌柜的,你别担心,”马五爷对太春说:“就算是歹人他也不敢在家门口动手,喝两盅就喝两盅吧,你说呢?”
太春默许了。
黑沉沉的夜,没有一丝儿风,对于走驼道的人来说这是个难得的好天气;篝火燃起来了,红彤彤的火焰烘烤着走驼道的汉子们,他们的身子有种麻酥酥的舒坦。
两支驼队的汉子们围在火堆旁喝酒,不一会儿就熟识了起来。看样子大家都喝了不少酒,太春觉得自己好像喝醉了。
那支商队的人还在不停地劝酒,热情得就像是亲兄弟一般。娜烨到底是个见过世面的女人,她警惕地端详着那伙人,似乎觉得什么地方不大对头,是他们的太过热情?还是他们的太过慷慨?所以对于那伙人捧过来的酒碗娜烨只是做个样子,并没有喝多少。
对方的那个掌柜子又将一碗酒捧到了太春面前:“三义泰的许大掌柜,在归化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许掌柜,以后我们小号可指望着您发财了,来,我再敬您一碗!”
娜烨接过太春的酒杯:“许掌柜酒量不行,我替他喝。”
太春已经有八分醉了,他含糊道:“没事,眼看就要到家了。”
马五爷也半醉了,站起来跌跌撞撞向帐篷走去:“我不能喝了……我睡觉去了……”
就在这时,那支商队里为首的一个从货驮子中抽出一把朴刀,打个呼哨!听到信号,其他人也亮出了大刀——
娜烨见状,知道是遇上歹人了,她喊道:“大掌柜,不好!”
刀刃在夜色里闪着寒光,驼夫们没有防备,来不及拿出防身的武器便纷纷倒在地上。
太春的酒劲一下子被惊醒了,他大喊道:“马五爷!他们是暴客!”
幸亏娜烨清醒,她抽出身边的大刀护住太春与暴客纠缠在了一起。
马五爷手握大刀跑过来:“大掌柜,你快走!说罢冲过去和那些土匪乒乒乓乓地交上了手,拼死保护着许掌柜。”
太春也抽出随身的大刀和土匪们搏斗着,企图保护好货物,怎奈头重脚轻手腕酸软,手中的武器也显得不好使唤了。
马五爷见许掌柜并没有走,于是大喊道:“许大掌柜快走,不然就没命了!”
太春急道:“难得这货就……”
马五爷顿足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你快走!”
太春发现娜烨被几个土匪围着脱不开身,急忙向那边冲去:“娜烨!娜烨!——”
马五爷喊道:“许掌柜,你快走!”
太春看看货物是保不住了,他对马五爷说:“马五爷!我挡着他们,叫弟兄们赶紧走,你护着格格,快走!”
这时,马五爷的身上已经有几处刀伤,他一边拼力厮杀着一边问:“什么格格?”
太春说:“就是娜少爷!”
马五爷问:“那少爷原来是个女的?”
太春:“不用废话。快走!”
马五爷:“我不管她什么格格不格格,我得护着您许大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