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说。”“那天夜里,你上俺家房顶干啥了?”周和光更是一头雾水:“我多咱上你家房顶了?”天月眼睛盯着他追问:“你没上?”周和光回答得很肯定:“没有。”天月拿出那顶帽子,摔在周和光面前,白了他一眼:“这是不是你的?”
周和光暗暗吃惊,眉头紧皱,他不能在天月面前否认事实,就老实承认:“可怪了!这帽子确实是我的,可几天前就丢了呀!”天月用怀疑的眼光盯着周和光,周和光一脸诚恳:“我说的都是真话。”天月质问:“那你说是谁?”周和光也急了:“我是人是鬼,你早晚会清楚!”说完转身走了。天月望着周和光的背影,真是爱恨交织,无法自拔,她无声地哭起来,任泪水流淌。
天好、天星和魏德民从地里回来,刚走到院子门口,正好看见周和光从院子里出来。天好问:“哎,咋走了?”“啊,有事。”周和光头也不回地走了。天好和天星看出周和光脸色不好,感到有事,急忙奔向院子里。魏德民沉思地看着周和光远去的背影。
天好和天星走到屋里,见天月在哭,天好忙问:“咋回事?”天月说:“他不承认上了房。”天星一瞪眼说:“咱有证据,他凭啥不承认?”天月擦擦眼泪:“好像上房顶的真不是他,可他也不说是谁。”天星一扬眉毛说:“他肯定心里有鬼!”天月真希望不是周和光,她也相信周和光,但说不出是谁,她有口难辩,难过得又掉下眼泪。天好喊了一嗓子:“你俩吵个啥呀!”天星和天月不吱声了。
天好奇怪地说:“咱家有点乱了。自打来了魏德民,裘春海也露面了,周和光来得也勤了,怪事也就跟着来了。”天星嘟囔了一句:“魏德民是干啥的,俺们可都清楚啊。”“我没说他不好!”天好想了一下,“也犯不着慌,是疖子,早晚要鼓头儿,是人是鬼,早晚得露原形。这世道人鬼难辨,咱就要看看到底谁是人?谁是鬼?既然锣鼓都响起来了,这大幕帘子也该拉开了!”姐仨在屋里说的话,魏德民蹲在窗户下都听到了,他暗自琢磨着。
这天,天好和天月在割地头的线麻,天好已经显怀,她感到累,坐到捆好的线麻捆上休息。“大姐,你别再下地干活了。”天好把镰刀狠狠往地上砍了几下:“裘春海,这个挨千刀的,把我可坑苦了。他到底蹽哪儿去了?又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这时,天星和魏德民过来,两人都卷着裤腿,身上湿漉漉的。天星手上拎着两条鱼对天好说:“在沤麻的水泡子里,魏大哥摸到了两条鱼。姐,晌午熬鱼汤,给你补补身子。”眼看日头快正南了,四人一同回家。
吃午饭了,一瓦盆鱼汤摆在炕桌上,三姐妹和魏德民吃饭。天星给天好盛鱼汤递到她手上:“姐,多喝点。”她往魏德民饭碗里夹了一块鱼。天月笑:“大姐,二姐让你喝汤,净给别人夹肉了。”天星说:“你这死丫头,鱼汤大补!”
周和光进来了,他笑着对大伙说:“好香啊!”天月的脸沉了下来,扭头不理他。天好招呼周和光:“来,坐,一块吃。”又吩咐天星,“去,拿一套碗筷。”天星冷冷的:“他冲谁来的,谁去拿。”说着起身走出屋。天月只好下地去拿碗筷。周和光坐到桌边,魏德民紧扒拉几口饭,放下碗筷:“周掌柜,我吃好了,不陪你了。”下地走出屋去。
天月把碗筷放到周和光面前:“看见没,谁都不爱搭理你了。”“我……我真是浑身是嘴也说不清,那帽子的事,绝对跟我没关系。”“谁信呢?”天月说着对周和光撇撇嘴。“老三,别说了,让周掌柜的吃饭。”“大姐,你也管我叫周掌柜的了?”天好不冷不热:“我就知道你开着绸缎庄,当然就是掌柜的了。”天月说:“听出来没?大姐对你也不满呢!”周和光拧着眉头说:“大姐,这两天我一直在琢磨,这事不一般呐。”天好—语双关:“不一般的事跟你搭嘎上了,你想必也不是一般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