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
天好十月怀胎,一朝分娩,在冬季到来的时候生了个大胖小子。天好给起名叫“正道”,小名叫“道儿”,是长大了要走正道的意思。
这天晚上,天好在哄孩子,天星和天月躺在她身边。天月突然问:“大姐,周和光不会是坏人吧?”天好说:“不会。他干啥坏事啦?”天月疑虑着说:“他干了坏事,兴许咱不知道呢。”天好讲着道理:“咱女人呐,不怕别的,就怕找不着好男人;男人呢,就怕不走正道。就为这个,我给孩子取名‘正道’。周和光这个人,肯定不是一般的买卖人,但走的肯定是正道,以后你别再跟他急皮酸脸的了。”天月还是怀疑:“那帽子的事……?”天好分析着:“帽子的事呀,咱得信周和光的。你想啊,他要是硬不承认是他的你有啥辙?一样的帽子不有的是啊,可他承认了。这里一准有旁人在搅和。”天星点头道:“魏大哥也是这么说的。”
天好语意深长地说:“你的周和光不是一般人,魏德民也不是一般人,咱家还能消停啊?”天月问:“哎,魏大哥这两天咋又走了?”天星叹口气:“可不,不知道又上哪儿去了?一天天神神道道的。”
林海茫茫,风雪茫茫,岛田踩着厚厚的积雪,在原始森林中向前走着,不时停下来警觉地四下看看。岛田停在一个地窨子边,又四处看看,然后有节奏地敲几下地窨子的门,用暗语说:“老客,有虎皮吗?要头顶带王字的。”门开了,探出裘春海的身子。岛田闪身进了地窨子,裘春海扫看一下四周,关上了门。
裘春海和岛田坐在一堆兽皮上,岛田沉着脸说:“古贺大佐又责怪小川科长了,最近一段他找不到抗联的踪影老是发火。”
“责怪也没用,自从姓曹的被打死以后,咱就像缺了一个拐棍。我照姓曹的提供的法子寻找抗联,也不灵了。”裘春海说着陷入沉思。岛田问:“是不是又在想秀水屯那个女人?总想女人,怎么工作?”“咋的?怪上我了?这大雪天的,我容易吗?”裘春海瞪着岛田,“你呢?我让你盯住秀水屯那个姓魏的,你盯出啥结果了?”岛田说:“我没发现他有可疑的地方。”“那是你笨!上人家房顶能听到啥?我让你用那顶帽子在必要时做做文章,你往人家院里一扔就完啦?”岛田辩解着:“我要搅乱他们的注意力。”
大雪纷飞。魏德民在深山老林中踏雪前行。他感觉后面有人跟踪,忙掏出枪来,藏到一棵大树后。但是空寂的森林没有一个人影。魏德民别起枪,折往另一个方向。在一堆积雪的树丛后,露出一个人的后背,他顺着魏德民留下的脚印跟上去。魏德民走过一个雪窝子,就势趴下掏出枪,向来的方向望。望了一会儿,还是没有人影。魏德民站起身,又折了一个方向。
在一棵倒下的大树后,趴着那个跟踪的人,他起身,躲躲藏藏地向前跟去。又来到了开始的地方,魏德民藏到大树后,举着盒子枪。那个人趴在树丛后,向前窥望。突然他感到不对,他发现又回到了原来的地方!他环望四周,一阵惊慌。他站起身,茫然四顾,林海莽莽,雪地茫茫。
那个人茫然走去,又走回,不知该向何处去,他迷路了。魏德民悄然离开树后,倒退着走,用树枝拂去自己留在雪地上的足迹,飘落的雪花,盖住了痕迹。魏德民扔掉树枝,转身走去。刚走几步,他踩着了猎人布下的狩猎套子,头朝下地半悬起来,手中的枪摔了出去。
魏德民的一只脚脖子被套子套住,悬在半空,他想勾起身子去解绳套。忽然看见那个跟踪他的人走过来,便伸手去够枪,可是够不着。那人握着枪走过来,捡起魏德民的枪,把自己的枪别在腰间,用魏德民的枪,对准了魏德民说:“你行啊,跟我摆迷魂阵!”魏德民愣了一下:“是你?”随即冷笑一声,“咋样?转不出去了吧?”“你领我出去,我就把你救下来!”魏德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