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揩腚纸!”秦先生上前收拾那堆图纸:“用它们揩腚,恐怕不合适,质地太硬。等到我们国家能生产出优质钢材了,它们就是宝贝呀……”裘春海揉着脸,朝秦先生吼:“滚,你赶紧滚!”秦先生夹着图纸朝门外走:“裘先生,人不是球形物体,怎么可以滚呢?走,只能这样堂堂正正地走。”
晚上,天好和秦先生来到王老先生的客厅里,秦先生把当天的事情讲述一遍,王老先生听了哈哈大笑:“说得好,说得好。人就得堂堂正正地走!”天好也笑:“再叫他张牙舞爪,张开牙咬他自个儿的舌头,舞起那个狗爪子抓他自个儿的脸!”秦先生收住笑问:“老先生,我那些宝贝呢?”天好说:“你找吧,就藏在这厅里。”秦先生四下寻找:“就这么几张桌椅板凳,能藏哪儿啊?”王老先生说:“科学家,别找了。在这儿呢。”王老先生按动太师椅上的一个机关,太师椅的椅面腾地翻起来,下面是一个比椅面小点的匣子。
秦兜生往匣子里瞅:“什么也没有啊?”王老先生和天好大惊,赶忙凑近看,匣子里果然什么也没有。天好说:“干爹,早上咱俩一块放的!”王老先生说:“是啊,没外人看见哪。”秦先生痛不欲生:“糟了,糟了,费尽移山心力,还是丢了!”天好说:“秦先生,别急;干爹,你再没动它?好好想想。”王老先生用劲儿想着说:“没有啊……这不出鬼了吗!”
这时,冯贤礼拿了个小包袱进来,眼睛瞅着脚下,念叨着:“宝贝可不能丢啊。”王老先生惊喜地问:“贤礼呀,你拿它干什么?”秦先生一把抢过那个包袱,打开来看。冯贤礼说:“咱院里谁家的宝贝也不能丢啊。”天好问秦先生:“是那些东西吗?”秦先生一块石头落了地:“正是,正是,一点都没错,一张也没少啊。”王老先生问冯贤礼:“你什么时候拿走的?”冯贤礼不回答,转身朝门外走:“谁都不听俺的话,天下不太平,家家关好门吧。”说着出去了。天好问王老先生:“干爹,他怎么知道你这个机关呢?”秦先生也是一脸的不解:“他还知道给送回来……”王老先生说:“神神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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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靠近年根,村里不时响起零零散散的鞭炮声。老驴子在村当中的碾盘那儿抱着碾杠推碾子,一位妇女跟在他后面,用小笤帚不断收着碾碎的黄米。那妇女叫秋云,丈夫去世了,秋云说:“大哥歇会儿吧。”老驴子不作声,继续推碾子。秋云说:“别嫌俺一下子碾这么多黄米,俺这地方正月里就好吃黄米包的黏豆包。”老驴子还是不搭腔。
秋云瞅瞅老驴子,轻轻笑了:“队伍上的人咋都叫你老驴子呢?”“驴性,当驴的命。”秋云说:“看大哥说的,挺好个爷们儿,咋糟践自己?”“不是驴命能在这儿推碾子吗?”秋云说:“可别怨俺,是你们队伍上派的。”老驴子也不吱声,闷头推碾子。“大哥,一下晌你咋也没个话呀?”老驴子说:“今儿个不愿说话。”“为啥,身子不舒服?”老驴子吭哧半天:“是日子不对。”秋云问:“明天就是小年了,啥日子不对?没听见性急的人家都放鞭炮啦!日子还有对不对的?今儿个过了就是明儿个,明儿个过了就是后儿个,一天接一天过呗,哪有对不对的时候。”老驴子回头瞅一眼秋云:“你年岁不大,话可不少!”
“大哥,是遇见不顺心的事了吧?说一说,妹子帮你排遣排遣。”老驴子扔下碾杠,站到一边:“你自个儿干吧,反正也没剩多少了。”说着,拾起放在一旁的军装要走。秋云接过碾杠说:“你看看,早叫你歇歇,你不歇,这阵累了吧?赶紧回去吧!黏豆包蒸出来,俺去喊你。”秋云一个人一面推碾子,一面用笤帚扫着碾盘上的黄米。老驴子看了看说:“算了,还是我来吧。”
秋云推辞着,老驴子还是接过了碾杠:“帮人帮到底吧,这些黄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