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朗读
暂停
+书签

视觉:
关灯
护眼
字体:
声音:
男声
女声
金风
玉露
学生
大叔
司仪
学者
素人
女主播
评书
语速:
1x
2x
3x
4x
5x

上一页 书架管理 下一页
钥匙·吃燕窝糕的女人
知你的。这留言是十年前所定的。”

    “但我根本没租用过保险箱,也从未交费。十年前我还在加拿大。”

    “你是赵保罗先生吗?Paul Chiu?”

    “我不会付你十年的欠款的!”

    ——但,费用早已付了。

    我说:

    “我没有钥匙,又不想要保险箱中的东西。你们把它扔掉好了。”

    在经理面前,我无奈地摊牌:

    “我不会付‘爆箱’的费用,这一千元太冤枉。我只是希望你们不要再寄通知信来烦我——再说,谁会预知我新居的地址?”

    他把我的身份证交回:

    “赵先生,身份证号码相符,这B237ZQ里头的物件请你取回。当然你可以继续租用。”

    我错了!

    我不应该好奇,不应该乱动“人家”的东西。叫我万劫不复。

    ——但我打开了那个保险箱。

    有两样物件:一个黑布裹着的圆筒状包包。一个不知是宣纸抑或玉扣纸所做的已变黄的信封。

    我不知那包包会是什么奇怪的东西,或者先人的遗物?战战兢兢地掀开四角,谁知还有一层黑布,护卫森严。一层又一层,足有四层,最后,才见是一筒菲林。是已拍了照片,但似乎一直未被冲晒出来的底片。不是我们常见的牌子,而且是“大底”,即一二○底片。现在一般人很少用这个。

    不知道这“不见天日”的菲林,潜藏在黑暗之中的神秘光影,是令人“惊艳”或“惊惧”,究竟是谁拍摄呢?

    我更好奇了。在此刻,我是无论如何也要带走,非把它冲晒出来不可。

    至于另一个古老的信封,又轻又薄,好似是空的。我拈起,望光照一照,有个影儿。微重。打开信封,不费劲,它已裂,是纸变质了。

    一条小巧玲珑的锁匙掉下来。我接不住。太小了,落地无声,几乎还隐没在地面。我把指头变换了姿势和方向才把它给“夹”上来。我怕它会无缘无故地消失,有点紧张,赶快用银行的厚纸信封给盛好,折了两下,放进口袋中,再拍一下,肯定它存在。

    经理为我办妥退租手续,他有专业操守,绝不多言。只是我问:

    “这两样物件奇怪吗?”

    他笑:

    “顾客可在保险箱中放任何‘宝物’。什么都有,千奇百怪。例如威士忌、果酱、毡帽、骨灰、色情刊物、情信、死者的头发、名画、标本、其他保险箱的钥匙……”

    “这是另一个保险箱的钥匙吗?”

    “不像。”他含蓄地,“不便乱猜——多半是女人的箱子用,那么精致。”

    “希望找到一个箱子给它开启。”

    ——但这是不可能的。

    我试过新居中所有的锁:门、窗、行李箱子、鼻烟壶、音乐盒、电脑、抽屉……当然不适用,因为它们根本不是它的主人。而我也没太多锁。

    那筒黑白菲林,因是旧式,一般冲晒店不做这生意,或需时七至十天。

    我回到公司,请摄影组的小李帮我赶出来。一众热情地参与这样荒谬地“侵犯”人家私隐的勾当。虽然我是被逼承受了它。

    不久,我见到冲晒的效果了。微粒很粗。

    小李皱着眉:

    “这菲林是不是搁了很久?都变了,药水起不了作用,你看——”

    照片出来是正方形的,共十二张。但十张模糊不清,人面是一片白影,或像用手抹过不想人见到。甚至不能肯定是人像。两张仅仅见到一只白手套,是二三十年代那种绢质,有玫瑰花,花心是珠子,还饰白羽毛之类。因照片只有黑白二色,我认为是白手套,手套很长,及肘。是女人的手。

    
上一页 书架管理 下一页

首页 >饺子简介 >饺子目录 > 钥匙·吃燕窝糕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