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柳娃
你不要伤害我女儿。”
伊利亚没有,他只是轻轻地把熟睡的小女孩抱起放在旁边地上的软垫上,然后粗暴地侮辱了琪曼,像一个东突勇士对付叛徒家属或汉人俘虏那样地没有留情。
孩子醒了。伊利亚告诉琪曼可以走了。琪曼哭着说:“你会帮我找白鹏吗?”
伊利亚为她的天真笑起来,轻佻地说:“你去美新处问吧,他们给他钱,他是美国人的狗。”
琪曼不敢再多逗留,带着宝宝和她用身体换来的情报就去了植物园旁边的美国新闻处。
母女在传达那里就被拦下了。除了丈夫每个月都来这里拿“奖学金”,琪曼没有其他的资料可以提供。她不甘心就此离去,在门口哭了起来。
美国南方庄园式的大楼梯上优雅地走下一对男女。男的是白人,冷漠的蓝眼睛看到像混血儿的宝宝时变得温柔了一点,停下脚步问怎么回事。当听说是拿奖学金的土耳其学生家属,来打听一个汉文名字叫“白鹏”的下落时,就恢复了高傲的姿态,皱起眉头对旁边的美女说:“安小姐,你处理一下。”顾自扬长而去,跳上了等在大门口的黑头车。
安小姐看来也就是琪曼的年纪,却穿着当时年轻女人早就放弃了的合身旗袍,她披着一头长而卷曲的头发,脸上又红红白白地化了妆。她那打扮有点像中山北路做美军生意的上班小姐,偏偏举手投足却又显露出相当良好的气质和教养。
她牵起宝宝的手,微笑着说:“妹妹好可爱,像个洋娃娃。喝汽水好不好?”她把母女带进了大门旁边的一间小会客室,开了两瓶可乐给她们。她问琪曼怎么回事。琪曼不知道安小姐只是这里的一个特约聘雇人员,还不在正式编制之内,平时做的不过接接电话之类,以为遇见了青天大人,就一五一十地把自己的情形说了。
虽然穿着旗袍,看起来态度雍容,安小姐专科毕业才两三年,实际年龄比琪曼还小,她表现出同情的样子,还像个闺友那样替她出起主意来:“听起来只有他那个朋友知道他在哪里。”她指的是伊利亚,“你丈夫如果毕了业就没有奖学金了,就跟我们这里没有关系了。”什么也不知道的她,只是奉命“处理”来闹场的本地人,能把人从美新处送走就是完成使命。辜负了琪曼的信任,临走她还信口开河地一再叮咛:“去找你丈夫那个朋友,他一定有办法!”
琪曼竟然接受只是看起来像有权威的陌生人建议,第二天又独自去找伊利亚“想办法”。伊利亚没有放过送上门的肥肉。完事后,他忽然笑着说:“有美金吗?有的话可以帮你买护照,一千美金一本。”
“不行!”古丽严词拒绝了女儿从伊利亚那里带回来的路子。她和老韩商量过了,拿白鹏留下的美金顶个像样的店面,让琪曼上店里做做收账带位的事情。好好地把快要上幼儿园的韩宝宝带大比什么都实在。
古丽说:“谁知道他是真的还是假的?三个男孩子里面,伊利亚最不老实!现在就指望着这几个钱养宝宝。怎么样也不能拿去打水漂!”她说着想起抛妻弃女的女婿,口中骂着伊利亚不老实,却连自己都不相信还能有比白鹏更缺德的人。
琪曼尖叫道:“那是我的钱,你们不要打主意!小孩他不养,我为什么要替他养?我要带小孩去土耳其还给他,他自己去养!”
古丽听了女儿这番狗屁不通的说法,忍不住怒道:“好歹宝宝姓韩!你弄个护照就能去找到他,把随我们老韩家姓韩的孙女给他?你肯,我和你老头也不肯!都是狼心狗肺的东西!吃了老娘多少牛肉面也没给过钱!”
母女各说各话,完全没有交集,更没有逻辑。与其说她们想要以高音量或气势折服对方,不如说她们更想发泄被所爱之人背叛的情绪。她们各自把嗓门喊到最高,歇斯底里地吼叫着。通常这种吵架如果在平辈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