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接连后退,差点摔倒在地上。
晓波疯狂地挥着拳头,站在六爷身前:“操你妈的,你们丫一群人欺负岁数大的算什么本事啊!冲我来!张学军,张学军,你没事吧?”
六爷注视着他,身不能动,口不能言。
恭叔一把扳过晓波,原地拎起,双手一送,晓波重重摔在墙上。晓波刚要爬起,一拳又贴到脸上。紧接着,脸被恭叔抬起,一膝盖顶在下巴处。晓波登时晕厥。
六爷挣扎着跪爬起来,恭叔抢过去,左臂环扣着六爷的脖子,右肘甩过去,直击太阳穴。
六爷眼前闪过一片花,头随着击打力的惯性不停地摇晃,紧接着嘴角一凉,鼻中血珠儿滚落下来。
恭叔说:“知道我什么手段了吧?”
六爷背贴着墙,喘着粗气。突然笑起来。
六爷说:“知道,狗嘛!上来自报家门,就知道你亡命徒一个,为求生存,不择手段,北京还真不多见。”
恭叔笑说:“北京人,都是嘴上仗义。”
六爷抹一把鼻血,点点头:“没错,手里面见真章儿的还真不多,不过有那么一两个,你们这帮孙子就吃不消。”
恭叔说:“东西拿来。”
六爷哈哈乐,“他妈这点儿手段就想从六爷手里要东西,忒看不起人了吧。”
恭叔面容一紧,随即从身后人手里要过一根棒球棍。
恭叔眉开眼笑:“这么跟您要东西,是有点儿寒碜。”
六爷摇头:“太寒碜了!简直无地自容。”
恭叔一棍子抡过去,六爷背上发出闷闷一响。
六爷大叫:“寒碜,寒碜!真他妈寒碜!”
恭叔笑:“是我做事不周。”
臂上加了劲儿,又是一闷棍。
六爷瞪着恭叔,眼里冒出血丝:“新来的小姐,手里不加劲儿,爷可不给钱!”
恭叔笑得更欢,挽起袖子,腰板儿绷紧,手一抬。突然警笛声响冒起。
六爷躺在地上,模糊的眼里,一群黑衣人丢了棍棒跑开。他看到一旁晕厥的晓波,想爬过去,身子一动,疼痛像一把铁钩钩在了嗓子眼儿里,他哇地吐了一大口血,眼前开始浑浊,世界倒躺着,起伏着,变成道急流。他不知这急流要将他冲到何处去,只觉得,顺着这急流,撞在一块石头上,昏死过去,便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