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六爷凝视着灯罩儿的室内,一字一句地说:“你不背,该来的!”
灯罩儿诧异地看着他。
晓波说:“我们家也是。”
六爷点点头。
灯罩儿说:“那三儿?”
“吱!”闷三儿的自行车突然急急地刹在门口,看着这情况,闷三儿也苦笑一下,冲哥俩点了点头。
一只手把鹩哥波儿装盒放入土坑,填土立碑,六爷起身。
傍晚的余晖下,几个人和晓波俯瞰着鼓楼中轴线上的故宫。
闷三儿说:“小兔崽子!”
灯罩儿说:“约茬架,约成这鸡巴样儿,现在这都什么逼啊,不带照面的。”
闷三儿说:“六哥,真要是这帮孩子,我琢磨着不是较劲这点事,这么做,怕是有点别的什么咱不知道的吧。”
六爷看着晓波说:“波儿,你是不是还有事没说?比如拿人家什么东西了吗?”
晓波盯着六爷,喘息着按捺自己:“你不信我?”
六爷拍拍晓波脑袋,回身看哥俩:“算了,甭嘀咕了,咱也不是第一回了,估摸着是由这事起的,慢慢的闹大了,中间有什么幺蛾子咱现在也不知道,等着吧,该来肯定来!能怎么着吧!”
晓波骑着车带着六爷歪歪扭扭地走在一条窄窄的胡同里。
六爷说:“祖宗,您能不画龙拣直了骑吗?蹦秧歌哪?”
晓波一笑,歪着嘴骑着。
路口处闪出几个黑影儿。
他们在注视着六爷父子,六爷也注视着他们。
他们骑过,后面的人慢慢围拢上来,六爷不说话了,斜睨着他们。
晓波低声说:“有几个见过,小飞那边的。”
六爷点头:“前面花妮子家那小巷子,小时候老带你逮蛐蛐那地儿?你玩命骑进去,只管跑,什么也别管,记着老花猫家看着像死胡同。”
晓波说:“后门就是前海。”
六爷说:“门儿清,喊人,只要咱这片的人都行!”
晓波说:“不去,那你怎么办?”
六爷说:“盘道呗,事来了谁也躲不了,听我的,先去!”
六爷突然跳下车,用力将晓波的自行车推入狭窄的小巷,两个男人猝不及防,反应过来后六爷已经回身挡住了小巷口,一个人走近他。
留小胡子的中年人带着南方口音:“朋友,问个路?”
六爷瞧一眼小胡子。小胡子笑眯眯,一身黑皮衣,左颊有一刀疤。
六爷说:“常听晓波讲,小飞身旁有一军师,叫恭叔。是你吧。”
恭叔笑:“么子军师,就是讨碗饭,给人看家守门的狗。”
六爷一愣,随即笑:“明白了,问正事吧!”
恭叔一愣,笑了:“好,那就简单点,东西在哪儿?”
六爷说:“什么东西?”
恭叔看着他,淡淡笑了,他闪开身。
六爷屏气凝神,他知道时候到了。
小胡子身后一个小伙子突然一拳打过来,拳头却被一把弹簧锁钢头弹开了,接着六爷用额头猛烈撞击对方眉骨,那小子像被巨炮轰了,骨子架软塌下去。几个人同时冲上来,六爷抡开弹簧锁,一声不响地开始抽击。
小巷,晓波跑过拐弯之后,下意识回头,远远地看着众人围打自己父亲,六爷拼命挡在小巷口,晓波咬咬牙,跑了回来。
六爷已经喘息剧烈力不能支,他在几次打击之后倒在地上。
恭叔用脚踩住六爷,拿出甩棍:“再问一遍,东西在哪儿呢?”
六爷喘息着盯着他,微笑着,众人等待着。
突然,恭叔的脸上挨了重重一拳,恭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