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的刺骨冰凉。
由于和团里约制未满就申报考学,团里需要当初签订合同的法定代理人,也就是她的母亲来重新签定一分解约协议,并赔偿相应的解约金。为了赶在周一签妥,她决定在一个周六的晚上乘大客回家,而这个周六是他二十三岁的生日。到了车站,她接到他打来的电话,说团里在试装,赶不上送她了,不要想他。
她怎么能不想呢?她不停地安抚自己,告诉自己不要怀疑,她该对自己的全力以赴充满信心。
她几乎是胆战心惊地拨通了团里的电话,得到的答复却是照常休息。她慌了,感觉到愤怒的血液快要冲破她肢体的末梢,发丝都隔着头皮麻了起来。她木在座位上,不停地找着一切他不可能骗自己的借口和理由,在客车即将驶向环线高速的前一秒钟,她抓起包裹,喊了停车。
回家的路上,她不停地掉着泪,不停地掉。她认真地感受着自己的委屈不停地收缩膨胀,强咽着哽在喉尖不断扩张的酸楚。现在她已记不起当初上楼和开门时,紧张的怯懦与冲动的愤怒交织在一起的滋味。她只是永生难忘打开门的一刻,那幅电视剧中捉奸情节里可想而知的画面如何硬生生地展露在自己面前。
她看到那个女孩裸露的身子缩在他的风衣里取着暖,并且靠在他的枕头上瑟瑟地吸着烟。那个女孩见到这房间的主人时竟然还能如此坦然地继续自己的肮脏。听着浴室里哗哗的水声,她甚至已想不出他冲着水的模样,他感觉到门口有熟悉的影子,披了浴袍,惊慌得一把将浴室门推开。
看到他狼狈的模样,她脑子嗡嗡地响,这不再是她爱上的那个男孩。她为自己的愚昧自己的自以为是感到羞悔至极,她感到自己的目光虽然像尖刀一样闪着锋利的光,脑袋里却是一片顿塞、空白。
但她还有本能的知觉,这样确凿的现场,她不会得到其他任何合理的解释,她不再天真,不再奢望。
于是她在框定的情节预料内,走上前给了他重重的一巴掌。她没有跑,而是缓缓地走出了这间曾经充满着幻想的房间,她也没有哭。
只有她自己知道这样“高调”退场的代价是多么昂贵,那一巴掌的重量回击在自己的掌心,疼得发痒,十指连心,自己的心早就泣不成声了。
那一个夜晚,她尝试了一切可以麻痹自己的方法,跟着团里的师姐喝酒吸烟,不论如何,她终究无法克制醒着的疼痛。她该明白,天真会有罪过。只是,自己给自己上一课得来的教训,未免现实得太过钻心刻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