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听完齐烁和女技师的对话,李丽和陶欣语僵在床板上,脊背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瞬时有腾身而起捏死她的欲望。
睡到凌晨,齐烁嗓子干得都泛出焦味来了。她起来找水喝,冰箱里不是汽饮就是果酒,怕开灯烧水把陶欣语吵醒,只得套了鞋到楼厅里找服务员了。
她穿过了大半个楼,也没有找到服务台。走到晚上坐过的茶坊,早就空无一人,只剩下花池旁的喷泉借着电流咕嘟咕嘟直冒蓝泡儿,唯恐会在这撞上老妖格格巫,齐烁步子愈发快起来。听着这动静,让人越发犯渴了。她摸黑穿过整间茶坊,才探出门槛儿,就看到一束颀长的背影直立在围栏前。齐烁走上前,用手指轻轻戳了戳面前凹陷的腰板,钟敬涛吓得一颤,转过了头来,齐烁乐道:“看见这个细细长长的人影,想都不用想肯定就是你了。”
钟敬涛好像并没因为自己的安静被扰乱而焦躁,他缓缓地拧过身子,靠在围栏上,说道:“这么晚了,还不睡?”
齐烁揪着嗓子,说:“好渴。出来找水喝。”
钟敬涛看了看她发白的嘴唇和湛红的双颊,似乎是生病的迹象,便怪罪起她的愚钝来:“不会给客服打电话让他送水吗?”
齐烁鼓起眼珠子,哑着嗓子问道:“可以这样吗?人家不用睡觉吗?”
钟敬涛知道他不得不适应接踵而至的无奈,伸过手来,想摸摸看齐烁的脑门,齐烁惯性地往后一缩,反被钟敬涛当头拍了一巴掌。
钟敬涛把试过温度的手在自己脑门贴了贴,肯定地说道:“发烧了!”
齐烁这一天下来乏得四肢无力,还以为是汇报劲使过头了,钟敬涛这么一说她也当真难受得虚起来,手扶着围栏,一副快昏厥的样子,嘴里嘟囔着:“真的吗?我好想晕。”
钟敬涛搀过齐烁往客房部走,低头一看她脚上的拖鞋还是反着个的。齐烁只是脑袋发沉,意识还清晰,见钟敬涛把她搀到他自己的屋门口,赶忙双手捂住胸口,吓得跳到一旁,嚷嚷着:“你想干吗?”
钟敬涛还纳闷,人发着烧还挺有精神,再一看她失调的身体反应,还弄得很专业似的,顿时明白了过来,怒地一把揪过齐烁,吼道:“把我想成什么人了?”
齐烁见他吼得这么大动静,把其他人都惊醒就有的好看了,赶忙竖起指头:“嘘……”
钟敬涛不由分说地拧开房门,把齐烁提溜了进去,说道:“看你生病了,可怜你,才让你睡我的专房。还真不知羞耻呢,也不怕人嫌,难道说我会对你这种乳臭未干的土包动什么歪念吗?”
齐烁这时没顾上回话,眼球只被阔气的布置吸引了去。钟敬涛的专房的确大得夸张,四个立式加湿器分别竖在卧房和客厅,夜以继日地工作着,一进房来,顿时感觉气流滋润得多。齐烁往里蹭蹭,向卧房瞄了一眼,不禁感叹床可真大啊,让人有立即扑上去的欲望。刚有腐败一把的念头,忽又警觉起来,齐烁你无论如何也不能被糖衣炮弹俘虏,一定要对自己的人身安全负责啊!
“就一张床让我怎么放心你,我还是回去和欣语睡了。”
钟敬涛递上倒好的温水,说道:“真想不通你,几张床都能做借口。你现在回房去散播病菌吗?我在客房看书,本来也睡不着,晚上要真烧得厉害,还有个人照应。”
齐烁两下把杯子里的水喝了个尽,含着口里剩下的,又把杯子交过去,示意他再满上,说道:“那叫个服务生来服侍我吧,我看他们服务都很周到,长得也都很顺眼!让我也享享你们有钱人的福。”
“服务生也要睡觉。你进里屋去把门锁上,我在外面又开不了。”
钟敬涛边说着,边把水满上。还在想齐烁接下来要怎么反驳。她到忽地跑进卧房,“砰”一声把门锁上,瘫倒在了床上。自打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