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他不好意思再拥她,一只手松开了,另一只手也松开了。
雨亭好久没参加沙龙的活动了。这天是周末,新颖开车接他去黄秋水家聚会。在沙龙的所有女人中,除了露露就是新颖有钱。新颖自己有一辆欧宝轿车。老庆曾经神秘地告诉雨亭,新颖“傍”的大款是台湾巨商,可是一直没“侦察”出来那位大款到底是谁。新颖总是来无影无无踪,谁也不知她家住哪里,出身什么门第,究竟在长城饭店里的哪家公司工作。她只给朋友们留下了一个汉显BP机,手机号也不告诉任何人。她是两年前牧牧在东四老麦台湾婚纱影楼认识的。当时新颖做影楼的特邀模特正在拍照,牧牧陪一个亲戚也去照像。当新颖穿着时髦的雪白婚纱从楼上下来时,在场的人都大吃一惊,以为是天仙下凡。就这场合牧牧与新颖认识了。牧牧就有这种本事,它的媒介是看手相。
新颖在车上批评雨亭无组织无纪律,已有3个月没参加沙龙活动,是不是最近又有了“艳遇”,雨亭矢口否认。新颖让雨亭买了5斤黄岩蜜橘,两人来到黄秋水的家。
当晚的聚会又多了两个朋友:一位是海外归来的学子洪强,洪强十分健谈,出国前在社会科学院工作,到美国一家名牌大学学经济学,后来又办公司,生意失败回国,目前正在组建新的公司,准备为振兴中华尽一份力;另一位是黄秋水的朋友,赫赫有名的青年诗人飞天。飞天的名字如雷贯耳。他是目前我国新诗史上发行量最大的诗人,他的抒情寓含哲理,尤其受到少男少女的钟爱。雨亭仅在几次诗歌研讨会上见过他,但已听到他的不少轶闻。
雨亭和新颖到场时,露露、银铃正在请飞天签名,洪强正在高谈阔论:
“星移斗转,时空浩渺,沧海桑田。1984年10月10日,邓小平在会见联邦德国总理科尔时,说过这样一句话:‘我们把改革当做第二次革命。’耐人寻味的是,中国的第一次革命是靠‘农村包围城市’成功的,第二次革命同样首先从农村开始进而包围城市;在飞速发展的世界经济中,我们处在一个毋庸置疑的被动状态。世界性的新技术革命要求我们从经济的技术结构、组织形式、管理制度等各方面对传统的体制进行大胆改革。否则,我们将再次失去经济起飞的机会。”
“好!”老庆叫道,“说得好,顿开茅塞,顿开茅塞!喝了几年洋墨水,水平就是高,实在是高!来,喝杯茶,润润嗓子。”
洪强正在兴头上,又见雨亭与一个如花似玉的少女进来,更来了劲儿,“咕嘟嘟”喝下老庆递来的茶,又振振有辞地讲下去,“改革大潮推动着中国人精神上的解放,人的解放才是生产力最根本的解放,人的解放才是中国改革成功的希望之光。这场革命不仅要改变经济模式,而且震撼着同经济改革目标相摩擦的观念。如今,中国人在改革的撞击和摩擦中正日益摒弃着盲从和崇拜,进行着新的思考和选择。”
“讲得好!”黄秋水拎着一只酒瓶子叫道。
“19世纪一位哲人断言:一个民族在世界历史上只能有一次创造新纪元。世界历史开始于中国,太阳曾经在这里升起,然后又一去不复返地沉没了。这是黑格尔的话。说得傲慢、武断,然而却又令人怦然心动。是的,中华民族曾是一个开拓的民族,汉武帝的铁骑改变了匈奴人的历史轨迹,造成欧洲民族大迁徙。以小农经济为基础的封建专制和愚昧,统治者的残酷压迫和剥削,曾使中国失去了世界近史上的历史主动地位。但是,黑格尔关于中国已经沉没的耸人听闻的预言和结论并没有言中。阴极而阳生,否极则泰来。东方哲学这一更古老的命题正以实践来与黑格尔雄辩。当陈天华愤而投海之时,当邹容大义凛然写下‘苛利国家生死之,岂因祸福避趋之’,而走上法庭投案的时候,他们所代表的一代先进中国人本身就证明,创造世界新纪元的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