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生命力和开拓精神,并没有离开东方。一个愈挫愈奋的民族,是不可能万劫不复永远沉沦的。知人者智,自知者明。胜人者力,自胜者强,正视现实是改革现实的第一步,中国共产党开始了对自己最深刻的审视,只有社会主义改革,才能夺回历史主动权;只有社会主义改革,才能使中华民族振兴!”
“太精彩了!”新颖发出一声惊叹。
“我们的沙龙越来越壮大了,应当多吸收一些像洪强这样的精英,飞天这样的才子。”黄秋水感叹地说。
雨亭见洪强有40岁模样,墩墩实实的身体,正方脸,戴一副黑框眼镜,显得有几分敦厚;飞天30多岁,既长得端庄秀气,文雅不俗,又显得沉稳冷静,不像他的诗歌热情澎湃。
吃饭时,黄秋水高举酒杯,说道:“咱们是梁山伯好汉一百单八将,大家要大碗大碗喝酒,大块大块吃肉,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露露响应道:“对,黄老说得有理,咱们提前进入共产主义。”她先用筷子夹了一大块猪头肉塞到嘴里。
飞天一声不吭,细嚼慢咽。洪强坐在新颖旁边,兴致勃勃。黄秋水道:“今天大家到我家里聚会,我就是盟主,露露也得听我的。”
露露白了他一眼,“您岁数大,当然听您的。”
“大家谁也别门头吃喝,我建议,让老庆给咱们侃一段。”
“我同意。”牧牧举起右手。
老庆最爱啃猪蹄,正双手握着一个熟猪蹄啃得热闹,嘴巴上下沾满油渍。他抹抹嘴,道:“侃一段就侃一段——别以为你摇身一变成了个现代人儿,你可记得啃窝头吃咸菜疙瘩那段岁月?你通过化妆掩盖自己的黄脸,飘洋过海出国寻找出路,养条哈巴狗表示不同流合污,通过赞助为自己扬名,用名片明着骗人,送鲜花讨好女人,傍大款重温‘地下工作者’之梦,摸奖盼一夜暴富,上保险寻求长生不老……”
洪强有点醉了,用手指着老庆,“你是不是含沙射影地攻击我?”
洪强摇摇晃晃站起来,“不对,你是指我,你嫉妒我,嫉妒我出国,尤其嫉妒我到美利坚合众国,我怀疑你们家老祖宗里有被八国联军入侵的!”
老庆一听,急了,“喂,你怎么骂人?你喝了几年洋尿,怎么就乱撒?”
黄秋水急忙道:“洪强多喝了点,凑在一起,大家高兴高兴!”
露露道:“跳舞!跳舞!”
她搀扶着洪强到里屋去了。
迪斯科舞曲响起来。
疯狂的迪斯科。
银玲最喜欢迪斯科,她挽起袖子,拿着正要洗的两个小碟,扭着屁股,跳着。
新颖将长发一甩,也跳起来。
牧牧一会儿跑到这屋,一会儿跑到那屋,也发狂地跳着。
黄秋水又弹起吉它,奏出欢快的旋律。
飞天坐在沙发上,静静地观察这一切,嘴角偶尔浮出几丝笑意。
雨亭看到飞天腼腆的样子,真想不出来那些传闻是怎么出来的:
如“飞天的办公桌上挤满了少女的情书”;“有的少女从办公楼的围墙上爬进来”;“浙江一个少女未见其面只谋其诗,曾失恋两个月没起床”;“一个维吾尔族少女卖掉山羊做路费千里迢迢来京发誓要为他献出贞操……”不一而足。
这些传闻实在荒唐。
又过了半个月,芬芳的丈夫出国演出,芬芳邀雨亭到她家玩。
中午,两个人吃过饭,芬芳到卧室午睡,她让雨亭在客厅的沙发上小憩。
雨亭躺在沙发上恍惚入睡。
“雨亭,你过来。”芬芳在卧室叫他。
雨亭走进卧室。
芬芳披散黑发,穿着睡衣睡裤,倚在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