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不甘心,又来到梦苑的宿舍,进到室内,这才发现,梦苑身着一件米黄色连衣裙,平躺在床上,一股酒气扑鼻而来。
雨亭走近梦苑,她喝醉了,朦朦胧胧睡着。她的左胳膊有划伤,渗出血迹。
“梦苑,你怎么了?”
雨亭坐在床沿上,用手轻轻推她。
她哼了一声,埋在枕间的脸露了出来。她满脸通红,睁开双眼,也是通红。
“有谁知我心啊……”她长叹一声,晶莹的泪水涌泉般顺着眼角滚淌下来,湿了枕巾。
在这以前,雨亭十分喜欢她,但还没有情爱的感觉;可是现在,这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一句话,从这一刻起,雨亭觉得自己真正爱上了梦苑。
爱一个人意味着什么呢?这意味着为他(她)的幸福而高兴,为使他(她)能够更幸福而去做需要做的一切,并从这当中得到快乐。
男人通过女人获得解放,女人在解放了的男人那里获得自由。雨亭守护着梦苑,直到她沉睡。
第二天下午,雨亭和梦苑来到天坛公园。古柏森然蓊郁,游人寂寥,四周静悄悄的;他们被一种神圣肃穆的氛围笼罩着,簇拥着。在一株巨大的古柏前,两个人久久接吻。梦苑的脸发烫,她小声地说:“叔本华说,男人的爱情,从他得到肉体满足的瞬间起显著减退,不管哪个女人,在他看来都比自己的女人有魅力。因为他是指望变化的。与此相反,女人的爱情是从这个瞬间起骤然增长的。”
“瓦西列夫说,一个男人不论有多少浪漫史,在他的心里往往有一个永远不会被任何人所代替的女子。”
“吻是一个向嘴诉说代替了向耳朵倾吐的秘密。”
“吻是灵魂与灵魂相遇在爱人的嘴唇上。”梦苑说到这里,又补充了一句,“女人即使与男人交合也不会轻易和男人接吻。”
雨亭被臂弯中的这个精灵般的女人深深地沉醉了。他说:“恋爱中的每一个人都是诗人,梦苑,你看你也成了诗人,你的语言多么像诗的语言。”
“情人的希望仿佛是意识中的一粒种子,只要一生根,就飞快的成长。”梦苑用纤细的左手扶摸着雨亭的胸膛。
“建筑在美貌上的爱情,一旦美貌消失,它也会随之消失。”梦苑小心地盯着雨亭。
“我一旦爱上一个人,不仅爱她的容貌、身材、身体的每一个部分,而且爱她的精神、她的灵魂、她的性格、她的思想。”
梦苑笑了,“这不是你说的,是俄国的车尔尼雪夫斯基说的。”
雨亭抱紧了她,“你看的书还真不少。”
梦苑眉毛一扬,“那当然,文学系的高材生嘛。”
雨亭见那副娇美的样子,忍不住又吻了她的脸颊。
梦苑的双眼清澈如水,望不到底际。
“老年是女人的地狱……”她的眼神浮现几丝忧郁。
“风流的女人,有年轻时的快乐;忠情的女人,有年老后的安逸。”
“不知为什么,我的一个女学生说她有妓女心态。”
梦苑不作声了。
许久她才抬起脸庞,“一对情侣如果要想长久,就必须彼此都增强魅力。”
雨亭小心地抚弄着她的柔发,“我不相信人一生只能爱一次,我也不相信人一生必须爱许多次,次数不说明问题。爱情的容量即一个人心灵的容量。你是深谷,一次爱情就像一道汹涌澎湃的江河,其它的爱情不过像这条江河上奔腾翻卷的浪花……”
梦苑忽然脸颊通红,呼吸急促,雨亭感到她浑身颤抖。
“你怎么了?”雨亭问她。
她没说话,整个身体像一条蛇缠紧了他……
“雨亭,我太快乐了……”
雨亭和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