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的灯,你不愧为缨斯最钟爱的男人。”
飞天陷入一种沉思,他缓缓道:“是的,我永远爱世间的人们,我的热情永远不会结冰。诗歌,一个年轻的梦,因其年轻,才充满了梦幻,才显得年轻。”
飞天点点头,望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椰子林翠色相连,随着轿车飞快的节奏,融成翠莹莹的一片,如同翠流在流淌。他心有所悟,吟道:
芬芳喃喃地品味道:“只要彼此爱过一次,就是无憾的人生,这两句是多么深刻,多么富于哲理性。飞天同志,再朗诵一首吧。”
飞天又吟道:
芬芳说道:“这首诗也很奇妙,正是因为我爱你,要离开。爱,真没办法,爱,其实是一种伤害。感情上的事情,谁也说不明白。不是不想爱,不是不去爱,正是因为爱,才要故意躲开。再朗诵吧!”
飞天又吟了一首:
“这首诗太凄凉了,我听了身上有些冷。”芬芳说。
飞天笑道:“其实,分手又未尝不是一种美好的记忆!”
芬芳道:“再朗诵一首吧。”
飞天想了想,又吟道:
芬芳叹道:“爱,不受时间的限制,尽管婆娑的夜晚一如从前美丽,但心却失去了平衡。记忆为何不和时光一起逝去?”
雨亭正与穗子热烈地交谈。
穗子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女人,仿佛在她的人生辞典里没有“忧愁”两个字。她总是笑容满面,对人生充满追求和希望。她说起话来絮絮不休,但她那双锐利的充满热情的大眼睛,使对方不厌其烦,饶有兴味。她的经营能力极强,当然,这首先来自她的公关能力。她表面开朗,随便,实际上是一个很有分寸的女人。她对真正的男友,坦荡相待,而对平庸的甚至丑恶的男人,采取无情的利用的态度。她结交甚广,颇有些交际花的味道,上至部长、省长,下至个体老板、黑社会的打手,她无所不识。她喜欢热闹,害怕孤独,不堪寂寞,命运无论如何安排,即使她真正地“筑巢”,恐怕也要风云际会,决不甘心守株待兔,空守家门,在电视机和影碟机前消磨人生。她入世甚早,过早地失去童贞,闯荡江湖,不畏风雨。她在京城认识的第一男人是个老板,家财万贯,粗糙乏学,却又有着男人的力量和勇气。在他们相识后的3个月,一天晚上,双双在一家饭店喝醉,男人开车把她送到自己的家。一阵疾风暴雨,两人相倚为伴。那男人多阅黄色录像,模仿其中伎俩,在穗子身上尽力施展。3个月后,两人为一件小事大吵一场,愤而分手,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以后有人又风闻她成为某位款爷的“金屋之鸟”,款爷为她租有一屋,云云。但是不管人们怎样众说纷纭,穗子一步步靠着自己的本事逐渐富裕起来,买房置车,逍遥自在,宾客盈门,而且屡屡出国观光旅游。
“你看,大海!”穗子兴奋得拽着雨亭,手指窗外。
雨亭扭头望去,只见在热风的吹动之下,大海在抖动,一层层皱纹,耀眼地映着太阳的光彩,千万个银光灿烂的旋涡向着蔚蓝色的天空微笑。浩翰的大海与蓝天之间,跳荡着欢乐的波浪,那些波浪一个跟着一个跃上倾斜的沙岸,和着太阳光彩,千波万折地反映在海里,和谐地混和在一起,形成不断的运动。风,亲切地抚摸着海的绸缎似的胸膛,太阳用自己热烈的光线温暖着它,而海在这些爱抚的温柔的力量之下喘息着;变得沸热的空气充益了蒸发的盐味。淡绿的波浪跑到黄沙滩来,抛掷着雪白的泡沫,然后,它们又在滚烫的沙砾上轻轻地叹息着消散开去,润湿着沙土。
老庆也被穗子的叫嚷惊醒了,他睁开惺忪的双眼,一骨碌爬起来,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
“怎么了?”他问雨亭。
“大海,大海太美了!”穗子激动得眼睛发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