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澡说再见
给你你就拿着自个儿去花吧。”
“我怕你姐姐进来把我给弄死。”
她打开一听可乐,若有所思地沉默了一会儿,说:“其实也不一定是她。可能真的是我精神分裂呢?”
我一时说不出话来。
她说:“刚才在浴场里,看着水流到排水孔里,觉的自己在缩小,缩小,整个儿被吸了进去。以前那个井可能还在那儿吧,一百多米深的井怎么可能填平?始终是存在的。”
我说:“别怀疑自己了,我确信昨天晚上有人在你家门口晃悠,不是幻觉。”
“真的?看到那人的样子了吗?”
“没有,”我说,“确实有人,这就够了。”
“昨天晚上,”她捧着头说,“昨天晚上我又梦见那个死去的女工了,我梦见她至少有一百次了,她就在我的梦里走过,我想我的幻觉可能和她有关吧。真不该和你去祭什么猫,我脑子好好的一下子又掉井里去了。不过这也不能怪你。”
我的血一下子涌上头顶,又一下子退去,像浪潮一样拍打着脑神经。“那个女工,”我说,“她有对你说过些什么吗?”
“不记得了。这个幻觉太可怕了。”
“那不是幻觉,只是梦。”我说,“不要去想了,你很正常,看到尸体所以受了刺激,这没什么的,会过去的。我言辞贫乏,不知道怎么才能解释清楚。我们内心的黑暗与世界的黑暗是隔离的,中间的屏障就是你自己。这两者,必须界限分明。”我握住她的手,“我会来找你的,还有最后一点事情办完了就来找你。”
“和我在一起?”
“没错。”
“不问问我去哪里?”
“这不还没到最后分手的时候嘛。”
“去南京,看有没有适合我的职业,大概还是会去做咖啡店女招待吧,不过也说不定。来找我就打我手机。”
“一定。”
“去给自己配个手机吧,不然找不到你。”
“一定。”
“还有一刻钟。”她说,“这是第一次和你度过完整的二十四小时,最后一刻钟怎么度过呢?”
“要不,我讲个故事给你听吧。用一刻钟刚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