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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毒打过诫
声摔在地上。孙元德看到一团黑雾从瘫在地上的身体里飘出来,飘到眼前。他大喝一声,抄起一把扫帚,舞得八面生风,扫帚刮伤了太白的脸,冲了几次没抓到门拴。太白绝望了,扯着嗓子“娘,娘”地哭起来。孙元德心里“忽悠”了一下,分辨出来这是儿子太白的声音。孙元德扔了扫帚,揪着太白的脖领子把他拎进屋扔在炕上。太白使劲扑腾,孙元德把他夹在两腿中间叫他动弹不得。屋顶在孙元德的眼前旋转,他晕得闭上眼睛,不一会儿就鼾声大作了。太白哭了一会儿筋疲力尽地睡着了。

    眼前两扇大门关得死死的,院子里没了一点儿声音,秦氏一团烈性,万种伤心。嫁进孙家十载,养儿子,画瓷胚,操持家,哪一件她没尽心竭力?猪狗都有一个安身之处,她的命,连猪狗都不如。上天无路,入地无门,这苦才是真的苦。她这一辈子全部心思都扑在丈夫儿子的身上,换回来的却是手里的这根绳子。

    白天,坐地虎被窦三旺生拖回来,她跳着脚在馒头店的门口又骂了半个时辰。隔壁的赵福从她的叫骂中知道了来龙去脉。这女人长了一张臭嘴,干净人溅上她的唾沫都会惹上一身的烂疮,况且他对秦氏还真有那么点不干净的心思。赵福躲在屋子里索性连耳朵也闭上了。坐地虎见骂不出真神,急得手里的饭铲子使劲敲了几下锅边。

    “猫有猫道,狗有狗道,各吃一路。有眼无珠的骚货!竟敢让我的干裙子搭上你的湿裤子。淫妇!你这是睡在棺材里擦粉,不知道死活!”

    窦三旺说:“骂了一天了,累不累?幸亏你的两片嘴是肉长的,要是瓦片做的早就‘哌哒’碎了。”

    坐地虎瞪起两只眼睛问:“放你那撅尾巴的骡子屁,是那个贱人给你养了儿子?还是我给你养了儿子?你再向着那个贱货说话,我把你嘴吊起来!”

    窦三旺:“吃四两罩半斤,你就会冲我吆三喝四,等我两腿一蹬奔了阴曹地府,吊我的嘴?吊骡子去吧你!”

    “少说断头的话,赶紧滚进来塞饭,明天上笼的面还等着你揉呢。”

    吃完晚饭,坐地虎和窦三旺忙完了店里的活,带着儿子金宝回后街的家里睡觉去了。

    赵福上了栅板,关好店门。晚饭他吃了几口就吃不下去了,坐地虎的叫骂声在他的心口上堵了一个硬疙瘩。只听说孙元德把秦氏踹进了屋,不知道进屋后把她怎么样了。赵福睡不着,翻来覆去地在床上烙饼。他索性爬起来倒腾货架,东面的倒腾到西面,西面的倒腾到东面,累出了一身汗,还是没有睡意。门外有动静,赵福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口,耳朵贴在门板上,没听到什么,刚要转身离开,门突然敲响了,声音果断决绝。赵福吓得一哆嗦,小声问:“谁?”

    门外人没有回答。

    赵福又问了一句:“你找谁?”

    门外人还是没有说话。

    赵福犹豫了一下,拉开了门栓。一张肿胀得完全变了形的脸突然往他眼前一伸,赵福两腿发软,双手紧紧抓住了门。

    秦氏意识到吓着了他,她说:“是我。”

    赵福张着嘴好一会儿才说出话来:“他怎么能下得了这样的狠手?”

    “没打死我,算我命大。”

    赵福心“砰砰”乱跳,下意识地往她身后看了一眼问道:“他知道你来这吗?”

    “是他让我来的。”

    赵福浑身一抖,镇定了半晌才开口问道:“让你来找我?”

    秦氏摇摇头:“他让我找馒头店的那个婆娘。”

    赵福紧绷的神经松了,整个身子轻得能飘起来,原来他如此坐立不安,担心的并不全是面前的这个女人,他更担心的是自己的处境。

    听说坐地虎不住在店里,秦氏问,她的家在哪儿?赵福告诉她,后街,从东面数第四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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