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孟超然摇头,“去找周启,劝他补习,他……不能就这么认命,该再奋斗一次。”
三人肃然起敬,林明华说:“我跟你一块去,我们一个村的,我认得他家。”
“好,你就去吧!我给你请假。”许红康说。
三人上了汽车,告别许红康,向北过沁河,复向西到了丹邑。马林涛即将开学,回家准备去了。两人搭上公交车继续向两,直奔野桥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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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华,刚才你们大谈恋爱的事,我见红康一直不说话,他和徐文焯到底怎么弄的?”孟超然问。
林明华沉默不语,汽车转眼驶过县城,远远离开了大学桥。她叹了口气:“他们……考完试后,文焯找我谈心,很苦恼,说伤害了许红康。”
“什么意思?”
“她说考试前,无论那两三年里还是紧张的复习中她的确喜欢许红康,只是一直没有缘分。后来,他们交往也多了些,彼此都明白了对方的心意。可是,一考完试后,她说觉得什么都空了,什么都轻了,什么都无所谓了,觉得那场感情好像是一时的冲动,也好像是一时的错误。”
“一时的错误!”孟超然冷笑着说,“上她的大学去吧!做她的总理梦去吧!还不是红康偶然没考上北大,不值钱了,不配她了。”
林明华有些不以为然:“文焯不是这样的人,她有大志向、大眼光,许红康日后总会有出人头地的一天的,她不会不明白,不会这样舍弃了。我不知道你们男孩子会怎样想,在高考前的那些日子里,我们女孩子不少人觉得很恐慌,很无助,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不知道高考会不会成功。真的,很想找个知心的人分担这些忧愁,转移这种恐惧。也许,爱情就是这样产生的吧。可我们不明白。等到她为别人付出了,别人对她付出了,高考一过,所有的压力都没了,这些感情也就烟消云散了。”
孟超然想起闪清光,叹了口气:“可她毕竟伤害了他,而他,现在正在炼狱。”
林明华无言可答,隆隆的车声掠过一个文一个乡镇,到了野桥村,周启家在村东十字路口第三家。一问,周启到地里干活去了,一个小姑娘,周启的堂妹,自告奋勇说:“我去找他。”
“咱们一块儿去吧!”孟超然笑着拉住她的手。
林明华有些为难:“我不去吧!你知道……在村里……不大方便。”
孟超然点点头。小姑娘拽着他的袖子向西南上了沁河大堤,这里位于沁河与丹河交汇处,河滩更加宽阔,浩浩茫茫,一望无际。远远望去,两条白茫茫的带子交织,半隐半浮在沙滩上的雾气烟霭之中。
沙滩上种的多是芝麻、花生和红薯。周启正在芝麻地里锄草,半人高的芝麻齐唰唰的像千万支插在地上的利箭,顶上缀着点点的小白花,一轮一轮的。景致虽然让悠闲的观赏者赏心悦目,但在田里顶着烈日挥汗如雨地劳作的农民却绝不会有这种感觉,他们的感觉淹没在疲劳和闷热中。
“启哥哥,启哥哥,你看谁来了?”小姑娘欢喜地叫着。
周启的脑袋浮出芝麻林:“超然!嘿!你怎么来了?”
“看看你。”孟超然挤了进去。
“一身粗皮,两脚黄泥,有什么好看的!”周启笑着挤出芝麻丛,“走,回家去。”
两人说笑着回了家。正值下午,家里没人,有的下地,有的去了竹园,他爷爷在药铺坐诊,家里冷冷清清。孟超然打量一下屋里,彩电、洗衣机、沙发,看来条件还可以。
“你就这样在地里干下去?”孟超然吃了口西瓜问。
周启沉默了一会儿,招呼:“来,再吃点儿,现在西瓜不多了,也不好了。西瓜皮可是药材。”
“我问你呢!”孟超然把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