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水里调油
喝多了……”不想呛住了,咳嗽个不停。
桂兰一边帮她拍背,一边说:“就让春来说说,话憋在心里,难受!也让我和你二嫂听听,春来这些年长了多少出息。”
“好,那我就说了。”春来不顾江红一个劲地递眼色,不紧不慢地说:“这里没外人,除了我亲哥还有两个亲嫂子,再就是亲侄子,亲侄女。俗话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咱一大家子人,和和美美多好,也不被外人小瞧了。你看看咱们家,人本来就不多,我二哥又早走了,现在家没有家样,七零八落的。我也知道,咱娘脾气太爆,可咱们为子女的,也不能只想着自己,对老人应该多担待些,其实她打也好,骂也好,还不是为了咱们做儿女的好?”
白香衣听到春来提到春生,低下了头,眼睛红得似乎要滴出血来。
桂兰倒是平静得很,说道:“说得好,继续说。”
“我对两个嫂子没有别的话,就是希望你们常回去看看老人,老人年纪大了,还不是图个红火热闹?”春来说。
“是哩,就是哩。”春宝也附和。
桂兰忽然横眉冷目地对着春宝爆发了:“你搀和什么?你也配跑到这里来充大尾巴狼?当年你娘糟践我,你也帮着你娘糟践我,现在还有脸一次一次地到我这里来?”
吓得春宝忙低下了头,大气也不敢喘。
春来说:“这就是大嫂的不对了,大哥也没说什么,即使说了也没有错。大嫂现在也是有身份的人了,大道理不用我讲你也明白。”
桂兰恨恨地说:“别人都能说,就是他没有发言权。春来,你是男人,在外面混了这么多年,你觉得容易吗?我是一个女人,更乐意在家里守着那几亩地,一家人热热乎乎地过日子。可是我能安稳在家过日子吗?不能,你娘不让,你哥也不让!在外面抛头露面,表面上风光,心里头的苦谁知道?”
“我的那些事不提也罢,横竖我都熬过来了。”桂兰看看低头不语的白香衣说:“看看你二嫂吧,她比我更可怜。你二哥没了,那是意外,你娘硬说你二嫂害死的。你二哥说走就走了,你娘难受,你二嫂就不难受吗?可是她大张旗鼓地给你二哥找阴亲,不让你二嫂参加丧事,分明是用刀割你二嫂的心尖子肉啊。这还不算完,见了你二嫂就骂,见了引也骂,你说就算大人有错,也犯不着捎带上孩子吧?你看看,你娘骂得她们娘俩在村里住不下去,才躲到我这里来。春来你说说,这是做老的的应该行的事吗?要说一家子和气,两好才能裹一好;要说一家子窝里斗,一个巴掌拍不响。即使你能做得了我和你二嫂的主,你能做得了你娘的主吗?”
春来梗着脖子硬撑:“娘怎么说也是长辈,就是有不是,咱做小辈的也要担待着,孝顺孝顺就是既要孝又要顺。不说别的,咱娘给你带大了俩儿子,你总该领情吧?”
桂兰冷笑说:“俺就不领情。我出来的时候,存量十多岁了,用不着人照顾。存东那是你娘自作自受,我本来送到娘家去的,是你娘硬抢了去,存粮他妗子到现在提起来,还恨得牙痒痒呢,说你娘死不讲理。她受累,那是她乐意,活该!”
关于小存东这桩公案,白香衣心里最明白,确实是桂兰的娘家嫂子从中捣鬼,当年硬把存东送到孔家屋子,后来事事指望桂兰的硬腰杆子,就编排出这番说辞来糊弄桂兰。可是,白香衣气玉翠,也不肯帮她澄清。
桂兰喝了口水,接着说:“春来,你躲得远远的,水大也湿不了鞋,可以轻巧地当孝顺儿子。你要是真孝顺,这么多年,你为你娘做了些什么?不就是一年半载的写封信吗?要我说,春来,你在部队里过你的安生日子,这事你想管也管不了!”
春来被桂兰堵得半天说不上话来,酒精让他变得脆弱,一个三十来岁的大老爷们竟吧嗒吧嗒地滴下大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