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朗读
暂停
+书签

视觉:
关灯
护眼
字体:
声音:
男声
女声
金风
玉露
学生
大叔
司仪
学者
素人
女主播
评书
语速:
1x
2x
3x
4x
5x

上一页 书架管理 下一章
第二十八章
印象了,对此你有怎样的理解和思绪那完全是你自己的事了。你有怎样的理解和思绪,这世上就会有个怎样理解着和思绪着的丁一,而那件事已经过去,像一个音符那样已经过去了,但它并不消失,它是在你的理解和思绪里延续,在很多人的记忆里延续,在一个个接踵而至的音符上延续、叠加、变幻,演成乐章。”

    哈,他也是这样说的——音符和乐章!

    丁一:“秦兄,这些年你是不是在研究哲学?”

    秦汉:“那你就太轻看哲学了。我不过是个不能不有些想法,不能不有些思绪和猜想的人。”

    行魂!没错儿,我的同道!就譬如此地的一首民歌所唱:“凄厉北风走过,漫漫荒沙掠过……我是一只来自北方的狼……”那永远的行魂也正途经着凄厉北风,和漫漫黄沙,途经着秦汉。而且看来,那缕行魂比我跋涉得还要艰辛,游走还要辽阔。

    “什么事呢?”丁一还是陷在对具体之事的猜想里。“依你想,Z和O,他们可能有什么事呢?”

    秦汉舒展一下四肢,站起来四处走走,朝厨房里瞧瞧,故意大声说:“嚯,这么多好东西,丁一你小子有口福!”

    但厨房里只有切菜声,只有萨轻轻的哼唱,没有应答。我猜萨一定是在心里嘟囔呢:喂狗!

    “不不,我还有事,”丁一说。

    这厮还算有眼色,看出了萨的精心准备全是为了与秦汉共度——不敢说良宵吧,至少是盼望已久的好时光。

    秦汉再度把尴尬掩饰成不经意,转回身对丁一说:“比如性虐,你说那是一种极端的爱的形式,一般说来是的,但它也可以是一种极端的恨的形式。”

    丁一:“你说画家?”

    秦汉:“不管谁。”

    丁一:“对对,随便谁。”

    秦汉:“如果——我是说如果,施虐者不是享受其假,却是在欣赏其真,那他希望的就不是爱,不是恨的消失,而是征服的实现了。这一点谁最清楚?”

    丁一:“谁?”

    秦汉:“受虐者。”

    丁一:“女教师发现画家原来是这样,是吗?”

    秦汉:“不知道。我没说。我只知道我的猜想和我的疑问。现在我又知道了,你也有了某些猜想,和某些疑问。如此而已。”

    丁一:“所以你不结婚,是吗秦兄?”

    秦汉:“又来了又来了!再说一遍,这事与我无关。”

    丁一:“可你的全部印象才是你呀,怎么会与你无关?”

    秦汉:“我全部印象的一部分是:如果那种极端,在Z那儿并不是戏剧,而是现实,是强者的满足,是报复的模拟,那么O,女教师O才可能说出那样的话。”

    那天,直到我随丁一一同离开,萨再也没有露面,惟厨房里和阳台上晃动着她的身影,晃动着她断断续续的哼唱。

    秦汉送丁一出门时,迎面又来了几位他的客人。

    “正好,正好,”秦汉招呼着那几个人:“今天我这儿有好吃的。”

    “冻饺子还是方便面?”

    “不不,真正的晚饭!”

    唉唉,丁一和我互相叹道:可怜的萨呀!
上一页 书架管理 下一章

首页 >我的丁一之旅简介 >我的丁一之旅目录 > 第二十八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