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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敢不敢从头来过
八年前的年月,然后细细地往前翻。终于,她找到了自己的笔迹,上面只有四个字:平淡生活。而在她的愿望后面,是一个流畅刚劲字迹,这就是她要找的东西。

    那个字迹只有简单的三个字:苏韵锦。

    苏韵锦合上了功德簿,慢慢直起腰来,寺内传来似近而远的罄钟声,她看着永远带着悲悯神态的观世音像,发出一声不知是感叹还是哭泣的声音,闭上了眼睛,他的声音仿佛就在耳边,“菩萨也不知道我有多难过……”

    “总有个理由吧?”苏韵锦看着她。

    “哈哈,说出来怕吓到你,本人从小立志要周游世界,看遍各国帅哥,不瞒你说,我从六岁开始攒钱,直到上个月发薪水,终于攒够了我的启动资金,此时不走,更待何时?”陆路发出夸张的笑声。

    苏韵锦看着她,“就算要周游世界看帅哥,也不用时刻戴着墨镜吧?”

    “这你就不懂了,这是什么?这是最新一期时尚杂志上力推的……干吗?”

    苏韵锦无心听她的喋喋不休,探身上前,在她没有防备的情况下摘下她的墨镜,陆路想用手去遮,但已经来不及。

    墨镜下,陆路的眼角是明显的青肿伤痕。

    “怎么搞的?”苏韵锦愕然。

    “嘿嘿,这么丢脸的事情还是被你发现了,昨晚洗澡摔的。”陆路笑道。

    苏韵锦不顾她的抵抗,轻轻拉下她的高领毛衣,倒吸了口气,然后迅速放下办公室的百叶窗,将陆路拉到角落,拽住陆路手臂的时候,听到了她忍痛的嘶声。这时陆路不再反抗,任凭苏韵锦卷起她的贴身毛衣。饶是苏韵锦早有心理准备,看见眼前这一幕,还是惊得呼吸都顿住。陆路年轻而皎洁的躯体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痕和淤青,有些是很陈旧的疤痕,但更多是新伤,从那些伤痕看来,无一不是人为的抓伤、齿印和重挫之下的淤血。那些伤痕甚至从她的胸口延伸到内衣下的皮肤。恐怖的伤衬着花一般娇嫩的皮肤,有种说不出的诡异。“这也是摔伤?……是谁?!版诉我,陆路。”看着眼前这个被她当作妹妹的人伤成这样,苏韵锦的心都在抽痛。

    陆路轻轻拉下衣服,“别问,苏姐,求你了。”她终于不再笑了。

    苏韵锦收回手,“这样你还不肯说?到底是谁这么变态……难道……是陆笙?”她忽然想起那天在左岸看到陆笙时,陆路惊怕的眼神。

    从陆路瑟缩了一下的神情里,她知道自己猜对了。苏韵锦想起了偶尔在社交场合和传媒中见到的陆笙,那样温文尔雅的一个男人,想不到竟会是这样禽兽一般。

    “他还是不是人?走,跟我来。”苏韵锦把墨镜架回陆路脸上,拉着她就往外走。

    “去哪里?”陆路挣扎着。

    “去医院,去报案。”苏韵锦并不是个容易激动的人,可她觉得自己的喉咙被什么东西塞住似的发疼。

    陆路终于挣脱了她,“没用的,苏姐。你别管我了,我的伤口已经处理过了,至于他,他伤得不比我轻。如果你为我好的话,就装作不知道行吗?”

    苏韵锦看着她,这就是陆路,她一直以为最快乐无忧的陆路?

    陆路走了。苏韵锦有些失神地坐在办公室里,不久,电话铃声响起,她接了,对方只讲了不到三分钟。挂了电话,她长久地坐在位置上一动不动。

    回过神之后的苏韵锦跑了一趟人事部,再到徐致衡那里办了手续。四年前的病假过后,她再也没有请过任何公休、年假,所以徐致衡很爽快地给了她十五天假。就在她离开他的办公室前,他问了一句,“韵锦,没事吧,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话可以说。”

    苏韵锦扶住门把手强笑,“谢谢你给我的假期。”

    连夜坐飞机赶回家乡的省城已是夜晚,苏韵锦下飞机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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