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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节
配合着佟玥,一起把锁锁在栏杆上。

    晚上住进宾馆,两人躺在床上看着电视,佟玥突然抽搐起来,邹飞扭脸一看,佟玥已经满脸泪水。

    “怎么了?”邹飞随口问了一句,知道佟玥又想起她姥爷了,伸手去擦佟玥流到嘴角的眼泪。

    佟玥的眼泪流得更凶了。邹飞把脸贴在佟玥的脸上,试图安慰她,佟玥突然抱住邹飞狂吻起来,邹飞配合着,亲吻着佟玥,把她的眼泪吃到嘴里。

    邹飞记得小时候吃过自己流进嘴里的鼻涕,好像是咸的。现在他知道了眼泪的滋味,也是咸的,还有点儿涩,像海水的味道。

    两人缠绵完,佟玥靠在邹飞的怀里,闭着眼睛不知道是清醒着,还是在说梦话:“我怕有一天你不在我身边了怎么办?”

    邹飞没接话,只有电视在一旁响着。

    没过一会儿,佟玥的呼吸沉重了,真的睡着了。看着熟睡中的佟玥,邹飞又莫名其妙地想起了那把锁。

    第二天,到了香格里拉。空气温润,湖面上雾气氤氲,绿草如茵,牲畜们安详地吃着草,眼前的美景终于让佟玥暂时忘记了失去姥爷的伤痛,打开画夹,画了起来。

    邹飞站在佟玥身后看着,脑子里突然又冒出了那把锁,他倒不觉得那把锁对自己怎样,只是怕自己破坏了佟玥试图创造的美好。

    大三一开学,邹飞就感觉弥漫着一股颓靡的气氛,对学校的新鲜感早就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两年之痒——空虚、乏味、厌倦、不知所措接踵而来,不知道除了混、听天由命,还能干什么。

    课愈加没劲了,听着更像不是一个星球的人在交流了。这时候再抄作业,邹飞感觉不到是在抄了,而是在画,依葫芦画瓢,里面好些符号完全不认识,尚清华的本上什么样,他就照着形状画下来,似乎是在抄美术作业。

    邹飞总感觉生活在缺氧的环境中,浑身没缘由地不自在。这是一种退学未遂和挣扎未果后的自暴自弃,与快熬出来的欣喜若狂并存的感受。

    多年后他总结自己这一时期的生活状态,用了一句话概括:我对这个世界没有恶意,相信它对我也没有恶意,只是我们的志向或所求不同,因此有时候说不到一块儿去。

    到了大三,成绩好的学生可以辅修另一门专业,尚清华选的是计算机,邹飞没有选,因为学校不相信他们这种排名靠后连本专业都学不好的学生还有能力辅修其他专业,便没给他们这个机会。

    邹飞对此很欣慰:幸好没机会选,要不然再辅修个别的专业,更他妈没劲了,学校现有的这点儿破专业,真没什么可学的。

    其实邹飞自己一直在辅修别的专业。他的摄影技术已经不错了,经过一年多的实践和感悟,终于弄清楚自己为什么喜欢摄影了:面对这个混乱的社会,在取景器里能选择一些美好,把它们记录下来。尽管这些美好是剪裁出来的,但它们确确实实是世界里存在着的,只不过被那些不美好的事物包围着,不易发现而已。

    摄影恰恰就是寻找和发现美好,能让人生变得积极,尽管拍出来的照片是灰暗的,这更需要一颗热爱生活和渴望美好的心,而拍那种傻美傻美的照片的人,在生活中往往不是什么好人。就像很多奸商和黑社会的办公室里,都挂张佛像,手上也爱戴串佛珠。

    学校的电影协会联合兄弟院校办了一个电影展,放映一些文艺电影并在展映结束后把导演请上台交流。

    邹飞看了一个讲述法国青年们的电影,生活方式跟中国的情况不太一样,但很多地方唤起了邹飞的思考,值得回味。

    电影放完,灯亮了,导演走上台,也是个法国人,挺年轻,简单介绍了片子的拍摄背景和创作动机,然后就是回答中国学生的提问。一个中国学生,用一听就不标准的普通话说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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