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邹飞一直没有佟玥的消息,和佟玥同学吴萍等人的联系也断了。邹飞的手机一直没变,如果佟玥想找到他,很容易,可是佟玥这几年都没联系过他,他知道,这是佟玥不想联系他,或许佟玥已经嫁为人妻,不便与他联系。
邹飞还记得佟玥的邮箱,是他十多年前给佟玥修电脑时帮她申请的,他试着给佟玥的邮箱发了两封信,未见回复,不知道佟玥是否还在用这个邮箱。
邹飞考虑了许久后,又去了佟玥家,如果开门的是佟玥妈妈或是她,邹飞已经想好了对策,就说正好路过,上来看看,再无它意。没想到开门的是个小男孩,隔着防盗门问邹飞找谁。小孩五岁左右,邹飞一算时间,有是佟玥的孩子的可能,脑袋“嗡”地一下蒙了。
“就你一个人在家?”邹飞问。
“我妈妈不让我告诉别人就我一个人在家。”小孩警惕地看着邹飞。
“你妈妈呢?”邹飞问。
“我妈妈出去摊煎饼去了。”小孩一口唐山话。
邹飞放心了,知道这孩子跟佟玥肯定没关系,佟玥不可能在英国读研就为了回国摊煎饼:“你们家什么时候搬这儿来的?”
“我小的时候就搬来了。”
“以前这家人呢?”
“知不道,你得问我妈去。”
“你妈在哪儿摊煎饼呢?”
“在大街上。”
“哪个大街?”
小孩把他妈妈摊煎饼的位置告诉了邹飞,邹飞找到摊煎饼的妇女,问以前这家人的情况,是不是有一对母女,摊煎饼的妇女说她也知不道,房子是她从中介租的。邹飞又找到那家中介,中介说这套房源是他们从一个外地男子手里得到的,好像是他买的二手房。邹飞又给外地男子打电话,外地男子说这房子是从一对母女手里买的,买了好几年了,中途换了手机,她们的电话也就没了。邹飞问是否知道这对母女搬哪儿去了,外地男子说,她们好像是买了新房,着急用钱,所以比市价便宜就卖给我了,但新房在哪,我问了她们也没说。
这时,正好杂志社要做一期英国旅游的专题,打算派邹飞去趟英国。于是邹飞萌生了到了那边后,去佟玥曾经上学的学校再打听打听她的消息的想法。当一个人想做成一件事情后,会产生自己都难以置信的想象力和毅力。
到了英国,完成工作上的事儿后,邹飞去了佟玥所在的学校,说明来意,问佟玥毕业后去了英国的什么公司,学校能不能把佟玥留在学校的联系方式告诉他。英国人了解了情况后,客客气气地说:“对不起,这些是私人信息,我们不方便透露,除非您是警察,我们可以配合。”
无论邹飞如何软磨硬泡,仍未说动对方。英国人虽然没有满足邹飞的愿望,但是他们的做法还是颇让邹飞赞同。不像某些中国的物业公司,为了挣钱,把全小区业主的电话卖给房屋中介。
此趟英国之行,一无所获,让邹飞觉得他和佟玥或许真的结束了。然而,冯艾艾的出现,又给邹飞带来曙光。
2010年冬天,暴雪让邹飞在机场邂逅了冯艾艾。那个在面馆里看书、中性打扮、裹着头巾、留给邹飞一张纸条的人,就是冯艾艾。之后,两人取得联系,冯艾艾现在已经是心灵讲师了,不定期会去一些地方传道授业解惑。那次自杀后,冯艾艾接触到佛教,相见恨晚,并最终剃度出家,有了法号,更换了联络方式,和过去的生活断绝了关系。
冯艾艾告诉邹飞,佟玥已于去年回国,她们是在“心灵大讲堂”上遇见的,课后两人聊了许多,谈到了他。邹飞迫切想知道佟玥的消息,约冯艾艾见面,冯艾艾说:“先好好过春节吧,春暖花开会有时。”
2011年的春节来了。
街边公车站牌上有一场跨年演唱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