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5
Yes I sa tation Long distance smile You crong>
“好听吗?”听得正入神之际,她拔掉了我的耳机。
“很好听。为什么突然想到这首歌?”
“你很聪明的,自己想想。”
“我只是聪明,而不是通灵。”
她彷佛故意忽视我的抗议,只是淡淡地笑了笑。
后来我才知道,她要表达的是歌词中的第叁句和第四句。因为两天后,她从桃园中正机场离开台湾,到了美国。那是我最后一次跟她同坐那班4:55的莒光号。她没有说再见,也没有说bye-bye。当然更没像灰姑娘般,留下玻璃鞋。
虽然这是可以预期的结果,但这种结果发生时,我还是无法接受。我想莫名其妙的开始势必要伴随着莫名其妙的结束。甚至当我用“开始”来形容我和她之间,根本就是莫名其妙。因为我们可能未曾开始。也许,我跟她不是不能开始,也不是不想开始,而是不敢开始。
她在美国的日子,我仍然口渴。每当用杯子倒水喝时,我都会想:她是杯子?还是水?曾经认为她只是杯子,于是想换杯子来喝水。但后来发觉,即使她只是杯子,我还是会固执地当她是水。因为如果换了杯子,我就不想喝水了。我想,我将会因为这种变态似地坚持而枯萎很久。
“喂。讶异吗?”一星期后,我却又听到她的声音。
“当然讶异!你一切好吗?”
“还好,快适应了。”
“你走时怎么没告诉我?”
“告诉你干嘛?你又不会跟我一起出国,那么何必知道。”
“起码我可以去机场送你啊!搞不好我们可以在机场来个 泪而别。”
“少无聊了。快把笔拿出来,我念电话号码给你。”
“May I speak to Cinderella?”这是我第一次打国际电话,我练了好久。
“this is Cinderella speaking…May I have your name,please?”
“You can call me Number one!”
“ do you mean?”
“你可以叫我第一名啦!”
“S!是你怎不早说!”
“你听不出我的声音吗?”
“你的英文那么烂,谁听得出来!”
虽然我们仍能很轻易听到彼此贴心的问候,但我们的距离,已经不仅是空间,还有时间和气候,甚至是心情。
“我们真的离得好远,远到足以让你听不到我的心跳声了。”
“bye-bye,你的晚安我的午安。”
“喂!你知道吗?其实下雪时没想象中冷呢!”
“偷偷告诉你,这里的台湾同乡会会长好像很喜欢我喔!你该加油了。”
“我发觉我有梅花性格喔!梅花是愈冷愈开花,我则是愈冷愈兴奋。”
与电话相比,我比较喜欢收到她的信件。不管是有贴邮票的信,还是E-mail。除了说些生活学业上的琐事外,她最常重复的,就是那班4:55的莒光号火车。因为她一直很怀念跟我同坐4:55火车的回忆。她还说她曾在纽约火车站看到一班4:55的火车,不过是在第九月台。
“管它的,我就上了车。反正在美国,到哪里都是陌生。So…ho care。”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只身在国外念书的女孩子,是不该没有眼泪的。起码在碰到端午节或中秋节之类的节日,总该象征性地流下几滴眼泪意思一下。可是不管是在电话或信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