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最软弱,也是我的最坚强
我,谢谢。我…真的…很幸福。」梅利号微笑,消逝。
看著那一期的连载,我在泪水中得到了巨大的安慰。
希望Puma也觉得自己很幸福。
Puma火化时大家一直哭,轮流陪著牠,其他人去烧纸钱。
大火过后,剩下的骨头好少。
毕竟Puma不是驍勇善战的壮狗,而是搞笑幽默的型狗。我们开始取笑牠实在是太瘦太小了,连骨头也长得好可爱。
神奇的是,Puma的骨灰理发现一个深红色的心型石物。
「这是舍利子吗?」我觉得好扯,明明Puma就吃了很多肉,哪有成佛的可能。
「不是吧,这是…磨玻璃的砂刀啊。」大哥失笑。
原来是不知某年何时Puma吞进去的、用来磨断玻璃针筒的爱心形状砂刀…靠,有够爱乱吃的,导致在火化后还出现那麼戏剧化的东西,写小说了真是。
Puma的骨灰装在一个小盒子裡,暂时放在二楼空房间的角落,打算让牠陪我们过完农历年再送牠去灵骨塔跟其他的狗狗猫猫玩。(还记得除夕那晚,该给Puma的一百块压岁钱我用红包装好,压在牠的骨灰小盒子底,还放了一隻热呼呼的鸡腿在旁边。一点都没怠慢哩。)
说来神奇,从火葬场回来当晚,我在家里一楼Puma经常的栖脚处用电脑写网誌时,桌上的ipod突然自动打开,放到周杰伦的〈简单爱〉,同一时间我的电脑突然当机,画面怎麼按都出不来,我只好重开。
「是你吗?」我蛮感动的。
我兴奋地拿起数位相机朝地上拍,看看能否拍到任性显灵的Puma。
就这样了。
Puma是我的最软弱,也是我的最坚强。
超棒的,陪著我们家走过美妙的十四年,一条,只会吃肉干脚的忠犬。
真希望再听到铃鐺声。
但我知道,我失去了无比重要的羈绊。
再没有狗狗儿,会眼巴巴坐在门口等我回家了…
电影《史密斯任务》有句对白:「在结束的时候,你会想到当初如何开始。」
藉著整理回忆,我彷彿又重新经歷了一次过去三十年的人生。
很后设,也很丰富。
此次我在《壹週刊》连载这篇长达十四年的、关於Puma与我们家的回忆时,共写了超过一年。从没有一个单篇故事让我写那麼久,真不愧是我的人生。
连载期间毛毛狗打了很多次电话给我。有一次她跟我说,很感动我真的按照最后约定,清清楚楚记得那麼多两人之间的故事。
有时她哭,有时她笑,有时她生气。跟以前一样又有点不一样。
毛毛狗说,她想将最后集结的这本书送给她妈妈,间接告诉她妈妈那些年的她是什麼样子,跟我又是怎麼样起承转……分。
「谢谢。」我闭上眼睛,注视著依旧坐在新竹客运上的她。
胖胖的她脸贴著玻璃,依依不捨。嘴巴呵气,手指在晕开的雾气上画了爱心。
骑车紧追在后的我用力向她挥挥手,说礼拜五再见!再见!再见……
毛毛狗在今年十一月结婚了,寄来的帖子上还附了一封长信。
看了信,我感动到全身沸腾。希望她永远幸福。
妈的身体状况不错,爸则有些欠安,家里药局生意还过得去,偶而会有读者试图到药局找我,说要买让你嘴巴乾净牙膏。
三三当了高雄某高中的老师,据说学生都说他长得很像九把刀,简直是放屁,光眼神帅度就差很多好吗!
大哥则在工研院服他的博士国防役,我们的政府真有必要研究一下这个制度会不会让役男过太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