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人。我可以按广告上的价格给你工钱。quot;这是一个好价钱，小苏没有勇气拒绝这个价。quot;我安全吗?quot;小苏问。汪老板的眼睛无力地望着小苏，好半天才说：quot;我是你们系'文革'之后的第一个博士。quot;小苏疲惫地笑起来，开心地说：quot;我们是老校友?quot;汪老板没有表情地说：quot;我只是你老板。quot;小苏爬上二楼，迎面开过来一列火车。小苏用一只手扶住墙，大口喘息。小苏望着火车，在某一个瞬间她又一次产生了错觉。小苏觉得站在这里喘息的不是自己，而是阿娟。自己正腆着大肚从车站卖肉包子回来。生活这东西有意思，你游移在所有的日子里，而本质部分时常会选择某一个错觉，描画出生活的真实状态。小苏其实真的就是阿娟。少女有千万种，而女人历来就只有一个。

    小苏进门时夏末回过头来仔细研究她。夏末走到小苏的对面，拥住她，让她的乳峰顶着自己的胸。夏末用眼睛问她：你成功了?小苏点了点头。夏末用眼睛继续问：真的。小苏开口了，小苏把下巴搁在夏末的肩上，说：quot;明天就上班了。quot;夏末抱起小苏，在原地转了一个圈。夏末大声说：quot;我早就说过，这世界将来是女性的，女将出马，杀遍天下!quot;小苏被夏末转得头晕，一屁股坐到床上。夏末说：quot;让你做什么?quot;小苏没有立即开口，却把手捂在了额前。小苏说：quot;广告上不是都说了，起草文件，信函往来。quot;小苏做了个打字的手势，笑着说：quot;一年下来我起码是个作家。quot;夏末仰在床上，两只胳膊叉得很开，像只蜻蜓。夏末叹了口气，说：quot;你再找不到工作，我都准备去卖淫了。quot;小苏拿眼睛骂他，说：quot;这年头找工作难什么?只是不容易合自己的意罢了。quot;夏末摸着小苏的臀部，问：quot;你呢，这工作合不合你的意?quot;小苏说：quot;怎么不合我的意，过两年我就是白领丽人了。quot;夏末懒懒地说：quot;过两年我都是大画家了，白领丽人算个屁!--庆贺一下，我去买盐水鸭!quot;

    小铃铛从门缝里挤进来，只露了一张脸。小铃铛的脸上有一层茫然寂寞，是那种对某种突发事件猝不及防的茫然寂寞。小苏半躺在床上，无力地招招手。小铃铛走到小苏面前，内心积了许多疑问，想说话，只动了两下嘴唇，就安静了。小苏的手抚在小铃铛的腮上，知道她的心思。小苏说：quot;我教你说话，好不好？quot;小铃铛望着小苏的嘴唇，它们无序而又无意义地乱动。小苏要过小铃铛的手，摁在腹部，说：quot;说话，好不好?quot;小苏把下巴伸出来，字头字尾都咬得结实，打着手势说：quot;你--好。quot;小铃铛毫无表情地望着小苏，对这两个字似乎没兴趣。小苏说：quot;那我们说'再见'?quot;小苏张大了嘴巴，大声说：quot;再--见。quot;

    小铃铛唇部的蠕动表明了她的说话欲望。她的嘴巴张得很大，却没有任何声音。小苏摸着她的喉咙，示意她放松。小铃铛向四周看了一眼，小狗那样大叫了两声。这样的尖叫让小苏伤心绝望。但小苏用微笑表扬了她，给她鼓掌。小铃铛的手一直摁在小苏的腹部，她的手掌感受到小苏的说话的气息。她叫了两声。她的发音至少在节奏上是正确的。

    小苏洗好手，用指头拽紧小铃铛的舌尖。小苏说：quot;再见。quot;小铃铛的发音不能表达任何内容，但节奏和声调有了个大概。她发不好那个音，她只能知道那个音的意思，是再见。

    为了使谎言自圆其说，小苏不得不把自己的quot;秘书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