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时,别人都在忙着收拾行囊杂什,而他却疯了一样跑向鸡舍,抄起了一把大扫帚,只是扫!扫!扫!不停地扫。鸡舍内外倒是打扫得干干净净了,可是他那身沾满鸡屎的“鸡倌服”——一身破棉袄棉裤,没来得及换,就登上了卡车。
当时,我们只当是场内的调动,因而并不太压抑。只是“黑姚期”面色阴沉,一直在卡车旁转来转去,似有重重心事。我们宽慰姚队长说:
“过几天,我们集体来看您。”
“您知道我们调到哪儿去,也可以去看看我们么!”
“姚队长!我们到底调到哪个队去?””范汉儒半路插出一杠子,“那个队有养鸡的活儿吗?”
这时,“黑姚期”才克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了。他看着周围没有戴“红箍”的造反派,迅速地吐出了两个字:“山西——”
啊?大哗之后是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