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恨!”
韩洁茹讷讷地问:“钟涛欺骗你啦?”
金欢眼神变得愤怒而阴暗:“无情而装有情的人,该杀!”
韩洁茹慌恐了:“欢欢,你可别干傻事啊!我找钟涛谈一次,妈妈会给你弄明白的!”
金欢摇着头:“我不想明白,明白更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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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欢一副向钟涛拼命的架势,被韩洁茹制止住。韩洁茹怕自己看不住金欢,还用电话将在家里搞科研的金家林叫来,共同劝说金欢。金欢眼光迷惘,嘴唇颤动,她听不进父母的劝说。她承认自己婚姻观的分裂,对父母的婚姻是那么现代,对待自己的恋情却又是极端地守旧!还不仅仅是守旧,毁掉爱情的残酷事实,是用几句安慰的话能平顺的吗?她在追忆自己遗失了的这段生命,她苦苦追寻,她在追寻的路上掉进一个爱情骗局的陷阱里了,她被那股漩动的水流越卷越深,越陷越深。那水流多么清寒刺骨,深不可测。金欢心里暗暗地骂着:钟涛啊钟涛,你依附于那个富婆,你会幸福吗?你是庸人,庸人廉价的快乐是以丧失男人的尊严和生活的意志为代价的。你,有你后悔的那一天啊!她的眼前,钟涛的影子是那样的亲近,又是那样的遥远;那样熟悉又是那样陌生。
金欢在满腹的责愿中睡着了。韩洁茹看看金家林再也没有什么话可说,她对金家林怎么就没有交谈的兴趣了呢?金家林尴尬地坐着,默默地吸着一支烟。韩洁茹十分疲劳地伸着懒腰,意思是对金家林下逐客令了。
金家林看了看韩洁茹,摸了摸金欢的额头,慢慢转身说:“欢欢要是有什么事,你千万打电话来啊!”
韩洁茹默默地应了一声。
金家林轻轻地下楼走了。
韩洁茹在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刻,她不会惊动金家林的。韩洁茹满以为金欢会乖乖地睡一夜的,谁知调皮的金欢会在深更半夜里醒来,悄悄地走了。韩洁茹心里惦记女儿并不是睡得很沉,可她还是疏忽大意地放走了金欢。她睁开惺忪的睡眼,发现身边空空荡荡的,金欢已经踪影全无。她不由打了个寒噤,看看表,正是后半夜四点,这个时辰金欢会到哪里去呢?韩洁茹的心悬到了喉咙口,这个冤家会不会找钟涛拼命呢?
她用电话呼了两遍,金欢还是没回话。
韩洁茹穿上衣服走到街上寻找。她终于在一家昼夜营业的酒吧门前找到了金欢的汽车。韩洁茹走进去,看金欢正在一个角落里独自喝着王朝红葡萄酒。金欢已经喝了两瓶了,红红的酒液从桌面上鲜血一样流淌下来。韩洁茹走过去,拉起金欢:“欢欢,你喝多了,走,跟妈妈回家!”
金欢想说什么,可她已经口齿不清了。
韩洁茹搀扶着金欢走到门口,天上响着雷声。金欢已经不能开车了,韩洁茹就打了一辆夜的,到家门口的时候,滂沱大雨就凶猛地飘落下来。韩洁茹怕女儿淋了雨,就把自己的衣服披在她的身上。可金欢并不需要,她将韩洁茹的衣服塞给她,自己挣脱母亲,跑到雨水里淋着,仰起苍白的脸,任凭雨水的疯狂冲洗。
韩洁茹浑身湿透,她将金欢拉到一棵大槐树下,金欢还在痛苦地伤嚷着,嚷的是什么,韩洁茹一句也没有听清楚。金欢怪叫着,用胳膊击打着湿淋淋的树干,胳膊很快就红肿起来。韩洁茹紧紧抱住女儿的胳膊,苦苦哀求着,死死将她拖回屋里。
韩洁茹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力量,将金欢的湿衣服拔掉,又把金欢拽到了床上,用毛毯将女儿紧紧围裹起来。金欢没有吐酒,很快又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拂晓天明,一切都是透明的安宁。韩洁茹看着金欢痛楚与怜惜的脸,惨白如纸。再摸摸金欢的额头,韩洁茹知道她感冒发烧了。韩洁茹当医生的并不害怕这种小病,给她服用一些药物就解决了。谁知,感冒并不轻易饶过虚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