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金欢,到中午的时候,金欢已经烧到了四十度。嘴角苍白,身体像发疟疾一样地痉挛着。
韩洁茹急忙把金欢送到自己所在的医院。
韩洁茹把金欢安排在自己的主任室,自己守护着女儿输液打针。到了傍晚,金欢的烧才慢慢退去,金欢慢慢睁开大大的眼睛,看着疲倦的母亲表示了深深的歉意。她醒来的时候,第一个映入脑海的还是那个可恶钟涛。金欢对韩洁茹说:“妈妈,我真是不懂事,让你操心啦!为那个臭小子不值!”韩洁茹看着女儿,并示意金欢抬头看看摆放在床头的鲜红的玫瑰花。
金欢看着鲜活的红玫瑰,笑意慢慢浮现在她的唇边,面庞里也有了一些红潮。她喃喃地说:“妈妈,是你,还是爸爸,给我送的红玫瑰?”
韩洁茹见女儿脸上有了笑意,心里宽慰许多。
金欢继续追问:“妈妈,是谁给我送的红玫瑰?”
韩洁茹轻轻说:“你猜。”
金欢说:“不是妈妈,就是爸爸,还用猜吗?”
韩洁茹长长叹息一声:“你们年轻人啊,真是被爱折磨,被爱累呀!你说钟涛背叛你,他不爱你了,可我在你输液的时候,见到钟涛来看你!他焦急的样子,也是要死要活的,他开始不敢进来,抱着这束红玫瑰,站在窗外默默地看着你。下午又下雨了,他就站在雨水里,一直看着你!”
金欢马上沉了脸:“是他?我永远不想再见到他!”
韩洁茹缓缓地说:“当我看见他,他已经满身是水。我看着他很可怜,就喊他进来。他不让惊醒你,就守着你,守了大半天呢!他还跟我说,一切都是误会,他会向你解释清楚的!”
金欢怒气不减:“还有什么好解释的?我都亲眼见了,还口口声声说误会?我恨他!”她喊着,就猛然坐起来,一手推开窗子,将花瓶里的红玫瑰狠狠扔了出去。
花瓶破碎时很响,红红的花瓣儿飘到窗台上来。
韩洁茹急了:“你,看你!”
金欢胸脯起伏着,有一个花瓣被风贴在她的脸上。
韩洁茹嘴唇颤抖:“你会伤了他的心啊!”
金欢冷冷地说:“是他先伤了我的心!”
韩洁茹叹着:“你都多大了,还这么任性!”
项晓芳医生走进来的时候,韩洁茹与金欢才停止了关于红玫瑰的争吵。项晓芳医生神色有些紧张,她将韩洁茹叫到走廊里说,我的妹妹从日本回来,今晚需要我到机场去接,可是又赶上我值夜班,想请韩主任给想个办法,能不能找个替班的。韩洁茹想了想说,找谁替班呢?还是我替班吧,好在欢欢已经退烧了。项晓芳千谢万谢地走了,韩洁茹回到自己值班室,又给金欢服用了一些消炎药,跟金欢解释了半天。金欢看着妈妈忧心忡忡的样子,就不再任性,很懂事地朝韩洁茹笑笑:“妈妈,我好好养病,不让你再操心了。”她说话的时候,想起昨天夜里自己对母亲的拖累,眼睛充满柔情。韩洁茹对金欢还是有些不放心,就让护士再给金欢输上液,然后穿上白大褂迈着轻盈的步子朝值班室走去——
韩洁茹做梦也不会想到,她心中的男人出现了。
大概是在夜里十点,一个中年男人搀扶着一个年轻的产妇走进妇产科。
男人算不上是美男子,高高的,瘦瘦的,五官也比较普通,瘦削而坚毅的脸上嵌着一双发着冷冷光辉的黑眼睛。两腮有青黑色的胡茬。额头有些风霜的痕迹,嘴角像雕刻的似的,有种天然的个性。他浑身上下透达着一股让人无法言说的艺术家的气质和智慧。一看他就是个喜欢思索的人。男人抬头与韩洁茹的眼光对视的一刹那,眸子里闪烁着一种异样的光。韩洁茹的心里惊跳了一下,窘迫得满脸通红。在这一瞬间,她心中有了一种模模糊糊的向往、希望。她的这种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