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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主任:要是这车就不来呢?你就傻等它一辈子?
师傅:俺有手艺,城里要俺的手艺!人家要你个啥?
马主任(自尊心受到损害):人家请我吃饭,我还不想吃呢!
师傅:那你咋不回去哩?
马主任:我早惦着回去了。(苦恼)这大野地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暗地里再窜出一条狗——喂,你们哪个肯陪我回去?
大爷:咱倒是想回去,可这往回去漆黑的道,更难走呀,晦……
愣小子(爬起来,拍拍屁股):走不走呀?
马主任:行,咱俩做个伴。
愣小子:谁跟你走呀?我上城里去喝酸牛奶。
师傅:好好的牛奶搁酸了喝,啥味道?还有城里那啥子啤酒,马尿一样!不是城里啥都好,没出息!
愣小子:我就要喝,就奔那酸牛奶去,一气就喝它五瓶!(对戴眼镜的)甭跟他们耗了,咱俩走!
戴眼镜的:要是刚走车就来了呢?(对观众,自言自语)车来了,又不停呢?理智上,我觉得应该走,可说不定,万一呢?不怕一万,怕就怕这万一。必须作出决策!deskdog,Pig,book,走,还是等?等,还是走?这真是人生的难题呀!也许命中注定,就得在这里等上一辈子,到老,到死。人为什么不去开创自己的前途,又何苦受命运的主宰?话又说回来,什么是命运呢?(问姑娘)你相信命运吗?
姑娘(轻声地):相信。
戴眼镜的:命运就好比一块硬币,(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硬币)你相信这个?(扔起又一把抓住)是花儿,还是字!Pig,book,desk,dog,这就决定了!AreYouteac,我就是我!可你不相信你自己,倒相信这个?(自嘲,把手中的硬币抛起,接住)
姑娘:你说怎么办吧?我连拿个主意的力气都没有了。
戴眼镜的:那我们就玩一回命运吧。字是等下去,花儿是走,就这一下子了!(扔起硬币,硬币落地,用手掌一捂)走,还是等?等,还是走?就看我们的命运吧!
姑娘(赶忙用手掌按在他手背上):我怕!(发觉摸着他的手,又连忙缩回自己的手)
戴眼镜的:你怕你自己的命运?
姑娘: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愣小子:嘿,这俩够意思的。喂,你们到底走不走呀?
师傅:还有完没完?要走的走!站牌子竖在这儿,人都等着哩,咋不来车?不朝坐车的收票钱,开车的咋开工资?
[静场。汽车的声响和沉默的人的音乐同时传来。越来越清晰,节奏也更为分明。]
马主任(挥挥手,仿佛要赶开这令人烦恼的干扰):喂,有走的没有?
[音响消失了。靠着站牌打瞌睡的大爷呼噜了一声。]
大爷(没睁眼):车来了?
[众人不答。]
愣小子:都跟这木头牌子泡上了,真没劲!(拿了个大鼎,顿然坐倒在地上)
[众人都蹲着或坐在地上。汽车声响。谁也不动,只是倾听着。汽车声渐响。光线随之转亮。]
愣小子(依然趴在地上):来了,嘿。
做母亲的:总算来了。老人家,别睡了,天都亮了,车要来了!
大爷:来了?(连忙站起来)来了!
姑娘:别是这站又不停吧?
戴眼镜的:再不停就截住它!
姑娘:不会停的。
大爷:不停是他们失职!
做母亲的:它要是就不停呢?
愣小子(突然跳起):这师傅,包里有大钉子没有?
师傅: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