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关于度的哲学浅释
个
月的寂寞。又为什么不把家属接到自己身边来。为什么要让这样的日子持续十多年。
他还能有几个十来年?!
通里间的门上,总是挂着大姐亲手绣的白竹布门帘。门帘上淡淡地缀着几校将
开未开的桃花。她虽然早已不像过去那样刻意追求一种“女先生”的风度,早已沉
下心来,逼自己去做一些女红,又过了这么些年,但要绣花,在她,仍还是件难事。
可她还是绣了。把它挂在这屋里,隔开里外间。她每年都按时来探望宋振和。平时,
得知他有个头痛脑热的,也会马上撇开手头所有的事,不远千里,赶到木西沟来伺
候他。她就是不回答任何人都会对她提出的这个问题:为什么不留下?她很文静又
落落大方地招待老宋的战友、部属。给他们带许多坝上五源的名特土产。用芝麻桂
花白糖红丝绿丝果脯杏仁姜末莲心糯米猪油了做出许多精致的小吃,或盛在青花小
瓷碗里,或用小白盘端上来,插上一根雪白的牙签。量不会多,但绝对看出女主人
的真心、细心、诚心。更叫人服气的是,不管来什么客人,她都一律相待。哪怕是
炊事班烧火的老洪。老洪他那在山沟沟里窝了一辈子的老爹,她都给做同样的小吃。
独立团的人特别看重他们这位团长夫人的这一点做派。这种气质。觉得她是给团长
添彩儿。真有独立团第一夫人的架势。连宋团长自己也承认,她这么做,实际上是
帮他做了很重要的团结工作。当然她决不参与公事。等老宋要和来客谈正事了,她
便收拾起碗盏,擦抹净桌子,给每位送上一小块净手的小白毛巾,再给每人跟前的
茶杯续满刚开的开水,进她里屋,悄没声地翻她的画报去了。到送客时,她必定会
准时走出那白竹布绣花门帘,和老宋一起走出房间,再一起走回房间。他总请她先
进门,随后再轻轻带上房门。她总是穿件月青白的大襟褂子,蓝布裤。剪着齐耳的
短发,多少还带着点书卷气。
这一夜,苏丛跟姐姐睡一个屋。一张床。
“你还准备要离几次婚!”大姐开门见山。
“你说啥呢?姐。你疯了!”苏丛猛地从床上坐起,涨了个大红脸。
“你才疯了!”大姐气冲冲背过身子,掉过脸去,拿一个套上了米黄色绸睡衣
的脊背,对住苏丛。
“我到底怎么了?我就是犯了死罪,你也得对我进行宣判,让我死个明白。你
催我来,就是让我受你闷气儿的?”自小被宠惯的苏丛说着,眼圈红了。
“你心里是不是又有人了?”大姐翻过身来问。
苏丛叫了起来:“你瞎说什么呀!”
苏可扔出六七封苏丛写给老宋的信。苏丛以为苏可误解了,忙红起脸笑道:
“哎呀,姐,你也把妹妹看得太坏了,我再不是个东西,还能欺负到你大姐头上?”
“别跟我瞎打岔!谁说你跟你姐夫好了?这些信上反复提到的那个男孩,到底
是怎么回事?你跟泅洋到底又怎么了?你到底还想要个什么样的丈夫!”大姐突然
变得十分不耐烦,青白起脸,做着激烈的手势,坐在床上,狠狠数落苏丛。
苏丛真呆住了。长这么大,还没见大姐对她这么生硬凶狠刻薄过。这些信,的
确反复提到了一个男孩:肖大来。她是想请姐夫帮个忙,为肖大来安排个工作。请
姐夫跟大来见个面,开导开导这个孩子。她怕他自暴自弃。她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