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到了青葡萄树下就走不动了。于是,长嘴妇、长嘴男就说起老大的不是:没结婚就要有娃了!近朱者红,近墨者黑。如此一个不正经的人,跟下他哪有好果子吃?别瞧他瓦房住上,腰里有钱,麝一次一次出现,是天意在警告他小子了!当老大挨家挨户让人去矿洞挖锑,言善的说句:“算了,钱能挣得够吗?能将就过去就得了嘛!”意恶的则说:“我没儿女,我还怕绝后哩!”气得老大回来喝闷酒,喝得昏昏沉沉就蒙被子睡觉。老二和光小就说:“不来了好!洞反正挖好了,几海碗合一小碗,咱挖咱的!”两家人就挖了几天,老大用麻袋装了,赶毛驴驮到镇上,搭便车上县交售去。
老大一走,老二和光小挖着挖着,懒劲上来,又双双跑出去赌博,一夜里分别赚了上百元。钱赚得顺手,后来竟将那些赌徒招引到矿洞来摆摊子。云云和小梅见天来送饭,每每在洞口吆喝一声,老二和光小出来吃饭,两个做姐妹的都心疼,劝他们做做歇歇,别劳累过度。回家来,云云就让光大杀一只羊,补挖矿人的身子,光大就在门前树上绑了横杆,握着头角拉过一头,那羊咩咩叫,后腿跪下直流眼泪。云云扭过头不忍看,光大笑一声,猛地将羊后腿一提,扳倒在地,立即双腿压上去,磕了一下羊的前蹄,羊蹄一收,刀就捅进脖下一个软坑里,血噗噗地往外溅。光大一看羊腿乱蹬断了气,就把四蹄皮毛捅开,以口吹气,后划开肚皮,以拳在皮肉这间嘭嘭打剥。立时,皮是一张,肉是一条,上杆分割,那肥嘟嘟的满是油疙瘩的尾巴就丢在了笼里。云云武火文火炖好了羊肉,就来喊小梅一块到矿洞去。这次去却发现洞里有好几个人。问时,说是湖北那边的人,来参观这矿洞的。老二和光小神色慌张.,接了羊肉罐就催她们快回去。
回家的路上,云云疑惑地问:“小梅,他们在洞里干什么呀?”
小梅说:“饭吃得那么多,挖出的矿却那么一点儿,这两个是懒身子,大哥不在,没人领了,怕是在里边睡觉吧!”
这疑惑一日一日加重,就盼等老大回来,老大一去三天,却无音信。这天夜里,云云给奶洗了脚,扶着上炕去睡,就对爹说起矿洞的事,让爹去看看。奶坐在炕上,就又唠叨起来,说中午她在炕上坐着,听得有人叫“奶”。回头一看,进来一人,头是老大的头,身子却是麝身,登时倒吓了她一跳,问时,他竞出门走了。接着是老大的爹娘来了。盘腿搭手坐在炕沿,可怜见的,衣服还是当年穿的对襟子袄。云云就说:“奶,你一定
白日又做了什么梦吧?老大在县城还没回来,他怎么会变了麝的?!”奶还要说什么,门被“砰砰砰”敲响,云云将门打开,三道手电筒的白光就齐刷刷照过来,云云闭了眼。剃头匠在屋里说:“谁这么没礼节的,在人脸上照什么?”来人走进屋,凶狠狠地问:“你是光小的爹?”爹说:“是的,他把我叫爹。”来人说:“你儿子被抓走了,最少得三四天,明日给他送饭去吧。”云云惊道:“送饭?”来人说:“对,送到河那边南沟洼乡政府去!”云云急了:“我弟犯了什么事,抓到你们湖北界上去?”回答是:“赌博!他和张老二勾结那边的赌徒耍钱,我们抓了几次没抓住,你们开了矿洞,原来是做赌场呀!”一阵手电光乱晃,来人骂骂咧咧走了。剃头匠在屋里骂了一声:“这不争气的东西!”一胳膊擂在桌子上,桌上的油灯跳起来,灭了,剃头匠的胳膊却被桌面反弹着,身子咔嚓倒在了地上。云云叫道:“爹,爹!”忙点灯扶爹,爹的一条胳膊都淤了血,乌青乌青的了。
翌日。消息传开,村人跑到矿洞口来看热闹,老二的走狗失去了主人.在矿洞里钻出跑进,谁要进洞去,就扑上来嘶咬狂叫,一个人的裤子被咬破了一个洞。就有人喊:“打死这恶狗啊!”便石头、瓦片雨一般过去,阿黄跛了一条腿。村人进矿洞去,思想这矿洞好过了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