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
“结婚前别太迁就,”母亲耐心地说,“结婚后就是得迁就。你应当明白,现在的男人?权力是他们的壮阳药。”
母亲微笑了,她每说出一个自认为的妙句,就会有这种得意的神色。虽然母亲是多少年的党员,也算一个老干部,但是柳璀觉得她实际上相当随心所欲。
柳璀受不了这样的尖锐,两人话越来越不投机。她把手里的茶杯放下,站起来:
“妈,你还有什么话要说?不然,我得回家了。”
母亲止住笑,不过没有像以往那样与她计较起来,弄得两人不欢而散,反而拉住她的手,非常恳切地说:“小璀,连个玩笑都听不得?你留下来。这么大风沙你回去干什么?今夜你觉得太累就自己睡,最好陪我睡,我们母女俩很久没有好好说说话了。我的确是想劝你到南方去一次,这事得由你自己决定。不过我留你,还有另一个原因。你安心住下,听我说一些有关你的往事,早就该告诉你的,一直没有机会。”
她不再问柳璀是否同意,站起来,走到厨房去关照什么。“新来的小阿姨手艺不错,我已经让她准备晚餐,好好做几个菜,我怕你一直没好好吃饭。这个风沙天,帮我留了贵客。”
宜昌之行
母亲的敏感总是如此:开始令人不快,最后证明大有道理。一大早,柳璀就醒了,直接回家收拾了几样衣物,拔了三个电话:一个订票,一个给研究所告假,一个告诉李路生,就直接提着小旅行箱上机场。
刮了一天一夜的风沙停了,整个世界阳光普照,大家都忘了昨天的埋怨。飞机很顺利,正点到宜昌。机场外已有一辆雪亮的黑色奥迪轿车等着她,但是不见李路生。来机场接她的是公司的办公室阚主任。说是李路生刚好赶到北京去,有个紧急会议,临时非去不可。无法电话通知,因为夫人的飞机也正在北京起飞。
他们恰好在空中错开,或许她朝窗外看,正好看到李路生的公司小喷气式机从空中飞过。
主任说他把李总送走时,李总就让他留在机场准备接夫人,代为致歉。
这主任看上去最多三十过一点,做事周到,说话清晰,给人干练的印象。个儿虽有些矮,但是皮肤光润,一身银灰色西服毕挺,戴副无框眼镜,样子活像个香港金融界敬业的门市经理。
从宜昌机场到大坝,高速公路的两旁绿树浓荫,不象是这几年刚栽的。柳璀刚想问,主任就说:“选了速生树种,三年就成荫了。”
到了大坝工程区,公路两旁竟然是樱花满枝,一片灿烂,连地上也一路缤纷,落下厚厚一层花瓣。
阚主任一边指点,一边介绍,“李总一开始就坚持先做旅游的景点:先建花园工地,才成绿色工程。当时我们还不理解,以为是花架子。李总当时为建路绿化的先期投资,在总部里争论很激烈,一直争到中央去。现在证明他完全正确!”
“是吗?!”柳璀还不知道李路生弄出这样的争论。他从来没有对她讲过,看来他不是很想对她说。
主任感叹说,“高瞻远瞩!”他告诉柳璀,现在库区每年接待几百万游客,大部分都到建坝工地参观,旅游业收入还是小事,工程形象,工地气氛,大不一样。早晚要做环境,像以前那样搭工棚上马,等完工再美化,就走错了棋。
“在现代社会,形象就是实质。”主任说,“李总比任何人都先看到这一着。”
汽车在江北就看到远远耸立的总部大楼和二十五层的宾馆。从特地修建的公路桥上快速驰过,他们来到坝区的五星级宾馆。柳璀还来不及看,这个主任的赞美就灌了她一耳朵。
阚主任把柳璀一直送到顶层房间,他说,“隔壁是总统套间,不好开,李总让我请夫人原谅。”
这话不值得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