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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
死了,混凝土浇铸。用样板戏的话说就是:风吹雨打全不怕——是不是石静?”

    “没错,”石静笑着说,“全都玩去。”

    “真粗野。”董延平摇头叹道,“没劲,真让我伤心,看来这老百姓家的丫头是不行。”

    “对这种人咱们一般怎么处理来着?”我指着董延平问小齐。

    “看瓜呀。”小齐一声喊,一帮人蜂拥而上,把董延平七手八脚按在地上。

    “噌上噌上!”董延平躺在地上大叫,“我昨儿穿的裤子还没换呢。”

    “左眼跳是财来着还是灾?”

    “灾。”

    “是财跑不了,是灾躲不过。”我开了自行车锁,推着往外走,外面雨下如注。

    “等雨小点再走吧。”石静打着伞推着车望着我。

    “你知道什么叫沐浴么?这就叫沐浴。”我抬腿上车骑入雨中。

    街上的树木在风雨中摇,两边的建筑物窗房紧闭亮闪闪地反着光,楼房泄水管哗哗流着水,街头绿地的草坪浸泡在白花花的水中,马路、车辆、路灯、楼厦都被雨水冲刷得十分洁静。滔滔滔不绝的水从各个路口四面八方来,夹着树叶残花打着旋沿着拱形的马路向两边分流泄淌。家家商店的房檐下站满一排排躲雨的人和自行车,人们看着雨出神。

    “多幸福的事,”我对赶上来与我并肩骑行的石静说、“大庭广众之下洗着鸳鸯澡,回头再潮得乎地对上道梅花枪,抽根儿夺命烟,喝上二两追魂酒。”

    “别不要脸。”右静话音末落,手里的花伞被风吹得“唿”地脚尖朝上,旋即脱手而去,在风中飞飞停停,颠来倒去,倾刻间成为远处水中一盏飘飘荡荡的莲花灯。路边避雨的人群中爆发出一阵狂热的掌声,人人喜笑颜开。我挥手向人群致意,顿成落汤鸡的石静一脸哭相。

    “让你欲盖弥彰。”我笑她。“这人怎么都这么坏?”石静气咻咻地说、“看见谁倒霉就幸灾乐祸。”

    我们拐入另一条街,只听路边闲人齐声欢呼,一股洪水席卷了路边的一个瓜摊,浩荡水中飘游着一个翠皮大西瓜,滚磕碰撞肥头大耳络绎而来。

    “什么叫堤外损失堤内补?抱两个吧!”

    “你这祸国殃民之心何时能死?”

    石静咬牙切齿,在滔泪水中东倒西歪为西瓜簇拥。

    “这叫欲进不能,欲退不得。”

    我翻身下车,溯流而上,弯腰趁势抱起两个大西瓜,未及夸耀,早有一个赤膊短裤小子趟水而来,接过西瓜,口称:

    谢谢。“占什么便宜了?”石静下车间于水中笑我。

    我们搬车到路边,站在树下看苦主儿奋勇扑捞爪果,每捕住一个,便大拍巴掌叫好儿。

    “你无聊不无聊?”石静看我兴高采烈喜不自禁的样儿嗔问。

    “我操,兴奋一下多不容易。”

    这时背后“咣嘟”一声,街边楼上的一扇窗房玻璃被打碎,落英续纷,滚滚黑烟冒出,一颗姑娘头探于窗外大声疾呼:“救命呵!着火啦!”随即消逝不见。

    黑烟滚沸出房,风吹雨打立即稀薄澄澈,无影无踪。街上行人都仰头卖呆,迷惑不解,面面相觑。

    “不能吧,这也不是着火的天呵。”

    “喀嚓”!又一扇窗户被打破,伸出一颗髦毛焦黄的爷们儿头,同样粗腔大地嗓地吼了声:“救命呵!着火啦!”随之缩了回去。

    又一扇窗户被打破,伸出一颗娘们儿头,同样声嘶力竭地喊救命,并不再缩回,伏于窗上高一声低一声。黑烟不时将该头笼罩吞没,彼时便断了呐喊,咳嗽剧烈,俟黑烟散去,喊声复起,其高亢嘹亮不减分毫。其情可哀,其状可悲。楼下闲人急得连连顿足,迭声呼叫:“跳呵!跳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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