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揍我得了……我不赌行么我？quot;

    quot;你问问去，我不赌行么我？quot;

    quot;你拿倒票的钱赌去？quot;马义甫点点头，李慧泉一把揪起他，拽着他往体育场方向走，马义甫呼吸急促，然后轻轻抽泣起来，他垮了。

    quot;你十·一结婚是假的？quot;

    quot;恩。quot;

    quot;你跟我借钱时已经赌上瘾了，把我当傻瓜涮着玩是不是？quot;

    quot;……哥们儿对不起你。quot;

    quot;现在又让我帮你还赌帐是不是？我的钱花着痛快是不是？quot;

    quot;你拉我一把，我忘不了你………quot;

    quot;我操你大爷！quot;

    quot;你救救哥们儿！quot;

    quot;我操你大爷！quot;

    quot;你骂吧打吧，你把我打半死也得救救我，我活该，我任了！哥们儿今天不要脸了……你打吧……quot;

    马义甫艇着脚尖，怕李慧泉扯碎他的衬衣领子。大棒子的手哆嗦得厉害，勒得人喘不上气，也让人害怕。马义甫擦一把眼泪，昂着头，虎牙在路灯的柔光中闪亮。

    李慧泉在刷子脸上打了一掌。quot;啦quot;一声。在雨后的夏夜和体育场外的小松林中，响动大得出奇。马义甫跌在泥地上，后背捧上了草坪的铁围子。

    他不说话，也不哭了。

    李慧泉稍稍弯下腰去，又打下一掌。马义甫用胳膊垫住了，仍旧疼得quot;哎哟quot;一声。

    quot;别打脸，我明天还上班呢……quot;

    quot;骗到我头上了！quot;

    李慧泉往后退，手掌发麻。他知道自己打重了。几年没有动过手，感觉很古怪。刷子是他朋友。

    他怎么把朋友给打了呢？

    朋友在欺骗他！

    他根本就没有朋友！

    马义甫蹲在地上摸险。吃力地站起身，仍在摸险，小松林外边有自行车驰过。便道上传来行人的说话声，树枝上仍有水珠滴下来。

    李慧泉记起多年前揍马义甫的情景，用擀面杖一顿足抡，马义甫轻而易举一点儿也不难为情地承认了失败：quot;服了！服了？！quot;那以后，刷子对他确实不错。刷子很可能从懂事起就胆小，混到打架人的堆里只不过是装腔作势罢了。刷子跟他一样，是没什么出息的、很可怜的人。他们到老都干不成正经事。赌博。这是自以为聪明的家伙们显示愚蠢的最好机会。

    马义甫伸出两个手指，李慧泉把整包烟都塞给他，点烟时，李慧泉看到刷子嘴角上有血，上唇翻起一块。

    马义甫显得胸有成竹。

    quot;你想替我垫多少？quot;

    quot;顶多二百，一分不多。一年以后还我，一分不许少。quot;

    quot;行。quot;

    quot;你要还赌呢？quot;

    quot;随你的便，右手中指……quot;

    quot;这是你说的。要赌了你自己剁掉它算了，别指望别人，你要骗人，别让我碰上！quot;

    quot;……钱……quot;

    quot;明天晚上到摊上取。quot;不知为什么，马义甫又抽抽嗒嗒地耸起了肩膀，李慧泉扭头走了。朋友的处境和朋友的欺骗，都让他伤心。

    远处有雷声，辨不出响在哪个方向。整个黑夜在轻轻摇动。

    他疑心马义甫在装洋蒜。能骗一次，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