蜻蜓发卡
侍黄世仁他妈似的……
她一想到自己在病着,不敢发作,惟恐小阿姨赌气而去,病着的自己没人服侍了。于是只有讲点儿“统战”策略,和颜悦色地轻唤低遣……
偷了她蜻蜓发卡的女人家里,至爱亲朋们竟也在前一天下午5时左右大反其目起来——那女人放下电话,见客厅里只有她自己,至爱亲朋们都到餐厅去了。
她走入餐厅,将坐未坐地问:“那东西有人替我收好了吧?”
众人当然明白她问的是什么。
她妹妹指着她小姑子说,她小姑子最后一个欣赏来着。
当嫂子的于是将目光转向小姑子,那小姑子正不知为何气嘟嘟的,一张浓妆艳抹的脸像一块花布似的垂耷着,仿佛谁欠了她一大笔钱赖账不还。
她对嫂子不理不睬地说:“我能揣自己兜里么?”
当嫂子的追问:“那你放哪了?”
“就放桌上了!”
当嫂子的一转身离开餐厅,片刻回来目光咄咄瞪着小姑子说:“桌上没有!”
那小姑子耸耸肩:“我明明放在桌上了!”
当嫂子的不由得又看自己的妹妹……
她妹妹说:“是她最后一个拿在手里的嘛。”
妹夫道:“我也作证。”
小姑子的丈夫冷冷地说:“这是干什么,三堂会审啊?用得着作证这种词么?”
当嫂子的有点儿火了:“别激头掰脸的!价值三千美元的东西一转眼不见了,还不许问问么?”
那当小姑的啪地拍了一下餐桌:“我已经说了,我放在客厅窗前那张桌子上了!再他妈问别怪我翻脸!”
当嫂子的忍住火,又一转身到客厅里去了——对扇的窗子敞开着,黄昏时分调子温馨的夕照洒了一桌面。桌上了无什物,更不见什么蜻蜓发卡……
那房间在四楼,不可能有人从外边一探手将发卡偷了去。
显然,从别人家里冒着丢人现眼的危险偷来的东西,竟在自己家里二次丢失了!
当嫂子的这一怨非同小可。来客可都是至爱亲朋啊!除了自己的亲妹妹小姑子以及她们的丈夫她们的小儿女,再就是三姨二婶们了。后者们都快是老女人了,对发卡断不会生出什么偷念的……
当嫂子的气乎乎地冲入餐厅,伫立门口,双手叉腰声色俱厉:“今天要是找不到,谁也别想离开!”
正准备着动筷子大快朵颐的三姨二婶们,你望我,我瞧你,皆默默放下筷子惴惴不安起来……
那小姑霍地站了起来,横眉竖目地说:“怎么?还想翻兜呀?”
她丈夫也站了起来,不卑不亢地说:“大家都看见了,她旗袍上没兜!”
“我是冲着这儿是我哥的家来的,不是来找气生的。咱们走,看她敢拦!”
那当小姑的说罢,扯着丈夫往外便走。她的话对于她的嫂子,无异于火上浇油。
她刚走到门口,已挨了嫂子一嘴巴。
她捂脸怔了怔,猛地掀翻了餐桌,一餐桌丰盛汤菜,霎时变为一地污秽,弄脏了好多人的衣服。
“反了反了!”
当嫂子的一把揪住小姑的头发……
而小姑的丈夫也揪住了她的头发,使她的脸往后仰了起来……
当妹妹的冲自己的丈夫一跺脚:“你看什么热闹哇?还不上!”——意思是让自己的丈夫帮自己的姐姐占上风……
而那斯文的男人不知所措……
一家之主正关在有电脑的房间里炒股,听到混乱吵闹之声,一分神,按错了键,将卖出的好机会断送,却在最高点上买入了五六千股。该赚的事儿赔定了,而且赔得甚是让人笑话……
他怒不可遏地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