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
颗颗小丸。我和他们……”——他从台上朝我们一指:“是这一场魔术的共同创意者。”
“叛徒!卑鄙的叛徒!惩罚他!惩罚他!”
首领蹦着高向亲信们下达了命令。并且率先抱住了“来死”一条腿,企图将“来死”掀倒。但相比之下,他毕竟太小了。“来死”叉腿而立,岿然不动。一副撼山易,撼自己难的架势。
于是那十几名亲信,也都如一群两足小兽,凶猛地冲向“来死”。
“妈的,死到临头了还张狂!”
“来死”用另一条腿一一将他们踢下台去。他们有的摔在桌子上,有的直接摔在地上。有的顿时摔晕,有的发出哀叫和呻吟……
同类相悲,悲极变狠,台下众帮徒,在一阵阵怒不可遏的怪叫声中,向我等三人发起了视死如归的进攻。好汉不吃眼前亏,我等三人立刻跃上桌子。此刻他们又缩矮了,矮得只有半尺多高了。矮得已不可能和我们一样毫不费劲地跃上桌子了。于是有的抱着桌腿往上爬,有的恨极发疯,啃桌腿。还有些在叠罗汉。他们虽然途穷路末地变小了,但嗓门依然够大,口中发出的声音竟一点儿也没变小。听着遍地小人儿咬牙切齿地咒骂我们,俯视着赤身裸体的他们表演的种种徒劳的把戏,令我们感到惊心动魄,刺激而又开心。一些“罗汉”已叠起在我们三人共同站立着的桌子周围。就在那一时刻,他们又一次命中注定地缩小下去,都变得只有两寸多高了。煞费苦心叠起的“罗汉”,一齐坍塌了。他们终于意识到伤害我们已是根本不可能之事,全都放声大哭。哭得绝望而又悲怆。许多可怜的小人儿开始抱头鼠窜,却又不知究竟窜到哪里去才算是安全之地……
那首领自然也变得只有两寸多高了。像一只刚脱离子宫的小猴崽子,手脚并用,攀爬在“来死”一条长跑运动员般的腿上。
“哎哟!敢咬我!”
“来死”用两根手指捏着他一只脚,将他从裤子上扯拽下来。如同逮壁虎。被他二指悬空捏着的那首领,由两寸多高缩矮至一寸多高了。
“接住,……”
“来死”将他抛向我们。
教授抻着衣襟兜住了他。在空中划了一道抛物线落下来的过程中,他缩小到只有半寸那么高了。可怜的,曾经凶恶,残暴,不可一世的首领,挣扎着企图在衣襟上站立起来,却没做到。
我和史密斯小姐都将头凑向教授的衣襟看。
史密斯小姐饶有兴趣地说:“教授,请把衣襟儿神平些,让他站起来。我倒要看看,他站起来了还能干什么?”
教授内行地说:“不是衣襟儿神得不够平,肯定是莱斯先生将他的腰骨捏断了!”
那一时刻,我内心里倒暗暗地对他大发起慈悲来。
接下去的情形,就如我已经在教授的实验室里见过的那样,经过了短暂的、痛苦的挣扎和扭动,他在教授的衣襟儿上变成了一颗丸。那丸来回滚了几下,静止不动了。教授将丸捏起,朝向阳光。阳光使那丸看去更透明。好大的一颗心脏,在九中别别地无声地跳动。说其大,是相比于九而言。
“这一颗的营养,肯定顶两颗,您服了吧史密斯小姐!”
史密斯小姐微笑着婉拒地摇头。
“那么优待你吧!”
我也赶紧摇头。
于是教授仰起头,张大嘴,手指一分,将那颗丸丢入口中。他并不吞,而是咬。那儿自然非是坚硬之物,些许丸汁从他嘴角溢出。他伸舌舔舔嘴唇,咂吧了一阵嘴,一副尝过美味佳肴而且心安理得之相。
此时,若大的广场归于平静。除了我等三人,再无第四人。月辉下,遍地宝丸,幽幽发光。
我问:“莱斯呢?”
史密斯小姐说:“他替我们去寻找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