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李臣,面色由白变红,口齿也变得清楚:“在哪儿我不知道,昨天我盯的包房里来了几个客人,其中有从鉴宁来的,他们喝酒聊天的时候说起你二伯了……”
“我二伯?”
“就是权力呀!还说了你姐夫权虎,说权虎在鉴河的一个地方跑运输呢。我一听,这帮人肯定认识权虎呀。今天下午我跟菲菲一说,菲菲就说要去找你……”
菲菲插嘴上来,也是一通诉苦:“你们学校可难找呢,我跟交警打听交警都说不清楚……”
保良愣着,心里不知是希望还是失望。尽管姐姐仍然下落不明,但好歹有了一丝线索,这毕竟是姐姐失踪后第一次有人提到鉴宁权家,提到姐夫权虎,提到权虎的大致去向。
他问李臣:“那些客人你认识吗?”
李臣说:“有一个马老板我牛熟不熟,以前到我们这里来过。”
“你知道到哪里能找到他吗?”
“不知道,估计他以后还能来吧。来了我马上告诉你。”
李臣话到此处,怕客人或经理找他,不敢久留,匆匆跑回夜总会里去了。保良冲他顷刻消失的背影喊了一声:“哎!”却不知喊他还想说些什么。
菲菲说:“怎么样,我没说错吧。你姐姐肯定在鉴河哪个地方跟你姐夫在一起呢。你要不要去找?我陪你一起去啊!咱们就顺着鉴河一个地方一个地方去找,肯定找得到的!”
保良低头思索:“鉴河,好几百里长呢!”
保良知道,现在惟一能够找到姐姐的地方,不是延绵数百里的鉴河沿岸,而是这座“焰火之都”!那个可能认识权虎的马老板,也许还会来这里喝酒取乐。
有了这个线索,保良每天晚上都要给李臣去个电话,询问那个马老板是否再次光顾。他回家把这事向父亲说了,父亲听罢,沉思半天没有吭声。保良在父亲那张闷声不响的面孔上,看不出他心里究竟想些什么。
周日的晚饭以后,保良回学校去,父亲送他出了院子,又一直送到公共汽车站,说是饭后顷便走走。路上,和保良的预料有所不同,父亲并示说起姐姐,父子二人始终彼此沉默,只是在保良上车之前,父亲才在他的身后嘱咐了一句:“别影响学习!”
但是一连三个星期,保良还是要在每晚熄灯之前,用宿舍楼口的插卡电话,给李臣拨去不厌其烦的问询。一连三周,李臣的回答都是一样:“没来!”
第四周,周日晚上,保良在饭后从家回学院的公交车上,第一次接到了李臣主动打来的电话。为了能和李臣随时保持联系,这个周末保良找父亲要钱买了一部手机。父亲说你一个学生,要手机有什么用处?保良说老师和学生会的头头找不到他总耽误事情。父亲没再多问,拿出一千三百块钱,给保良买了个旧款的松下手机,那手机样式虽已过时,但很好用。而且就像命中注定似的,保良买下这部手机的第二天就接到了李臣的电话,李臣的电话当然只有一个内容,就是告诉他那个马老板又到“焰火”来了。保良立即下车,换了返程的公交车赶回城里,因为担心去晚了那个马老板从“焰火”走掉,保良行至半道又改乖了出租汽车。他赶到焰火之都夜总会找到李臣后知道马老板幸好没走,还在一间包房里和人喝酒唱歌。因为不是李臣盯的包房,所以李臣把房叼和马老板的衣着外貌悄悄告诉了保良,随后假装与保良素不想识地匆匆离开,照顾自己包房的客人去了。保良找到马老板的包房推门就进,看到屋里至少坐了十多个男男女女,喝酒的喝酒唱歌的唱歌聊天的聊天,气氛热烈也还算文明。保良照直冲一个前额微歇的中年男人走了过去,还礼貌地等他和身边的一个少妇说完话才开口询问:“请问您是马老板吗?我是权虎的亲戚,我能打搅您一会儿跟随您说几句话吗?”
马老板似手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