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穷,

    有几枝梅,

    几竿竹,

    几株松。

    水花之居,吾爱吾庐。

    石嶙嶙乱砌阶际。

    轩窗随意,小巧规模,

    却也清幽,

    也潇潇,

    也心舒!

    范文博眯着眼听她唱歌。说不出他是否赞成诗词中的心境,不过他沉浸到诗里的境界去了。他闭上眼,随她低声哼着。她唱完的时候,他还兴致高昂呢!

    蓝如水却闭口不语,他完全没料到遏云居然也懂得正规诗人写的诗句。

    她的歌声有如乡间的云雀般高唱,树影映在她的脸上,产生出一个完美得令人不敢相信的幻影。他像是着了魔似的。他用一只手肘撑着草地,凝视着她敏巧的唇和如丝的发,很难相信眼前的一切。遏云的身后是一个老渔夫,一动也不动像是一座静观游鱼的雕像,还有几匹壮马在原野中奔跑嬉戏。在这幅背景的配合下,遏云那年轻的身段,比在舞台上显得更匀称、更美丽。

    “再为我唱一遍第一节。”她应允后,他就随着她念歌词。

    “人类的烦恼,就是乐而不饮,醉而不歌,倦而不眠。你记歌词的本事真好。”他说。

    “从小啊,遏云就能把只听过一遍的歌词记熟。”她爹说。

    如水对姑娘说:“你可听过苏东坡填的同一首小调?”

    “没有。”

    “那我把他的《行香子》抄下来给你。”

    “用不着写下来,念,试试看。”老爹得意地说。

    如水缓慢而清楚地把苏东坡的诗背诵出来。

    “你记下来了吗?”他热心问道。

    “我想是吧。不过,如果我忘了可别笑我哦。还是再念一遍,比较有把握。”

    如水再念一遍,遏云嘴唇一张一合,默默跟着记。

    “我记住了。”她开始唱。

    清夜无尘,月色如银;

    酒斟时、需满十分。

    浮名浮利,休苦劳神,

    叹隙中驹,

    石中火,

    梦中身!

    她停了一会又唱:

    虽抱文章,开口谁亲?

    且陶陶乐、尽天真。

    几时归去,作个闲人,

    对一张琴,

    一壶酒,

    一溪云。

    “了不起!”蓝如水说。

    老崔为女儿骄傲。“可惜她生在我们这一行,从来没上过学堂。她只有一个缺点,就是固执!”

    遏云不是那种温顺、甜美,满脑子教养的女孩子。

    “您怎么这么说呢?爹?我才不固执呢。”

    “你们听听她说的。她真是利嘴利舌。”

    遏云把舌头伸出来:“我就是靠这根舌头谋生嘛,不是吗?”然后大笑。

    她爹看看如水说:“去年在北平,有一个蔡少爷要娶她,她说什么也不肯。”

    “哼!爹,别再提那个傻瓜了。”

    她爹继续说着:“他每天晚上都来捧场,对她是一往情深,她就是不肯嫁给他。”

    “人家当然不肯嘛!”

    范文博问道:“为什么不肯呢?”

    “我才不喜欢纨袴子弟、公子哥儿呢!毕竟,这是我的终身大事啊!”

    “她就是不愿嫁做商人妇。”她爹说。

    “您不能怪她,崔先生。”蓝如水说。

    “我会这么想,也只因为我是她爹。女儿长大了,哪个父母不关心她们的婚事?甚至替我自己想想,我也希望老了以后有个依靠啊。她不愿意嫁给咱们同行的,也不肯嫁给有钱人家的少爷。您两位待我们这么好,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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