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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儿一天,我一直在下人那里查。后来两个巡夜的人说,昨晚看到常野开门出去的,回来后慌慌张张,说是闹肚子出去了。我赶忙找到常野,开始他不承认,我让人吊起来打,才打几下,他就承认了,说钱是他偷的。”

    夏鱼儿一脸惊诧和失望,疑惑道:“不会是……屈打成招吧?”

    江伯连忙说:“不会!太太,这事冤不了他,从他进薄家大院,我就不放心,专门嘱咐人巡夜时注意他的动静,昨天夜里果然发现了他的行迹!太太,人不可貌相。他是刻意讨你喜欢呢,我一直觉得他来薄家是黄鼠狼进宅子……”

    夏鱼儿不耐烦地摆摆手:“这要人赃俱获才算数呀?这里头不会有什么隐情吧?”

    江伯解释道:“太太,能有什么隐情?无非存着侥幸心,想事情过后再取走这笔钱,你就是把他赶走,这二百三十块大洋也够他花一阵的了。”

    夏鱼儿沉吟着:“你好像都想到了,也有道理。可我总觉得有些蹊跷。走,你带我去看看。“

    在常野住处,门外挤了很多人,都很兴奋的样子。屋内,常野仍被吊着,痛苦不堪。

    小文得意洋洋围着他转:“常野,这下露馅了吧?快把钱交出来吧!交出钱来,本姑娘可以给太太说说情,绕你不死。虽说现在是民国了,不准私设公堂,可他们愚昧啊,不听我的。你要是再硬撑下去,犯下这么大个罪,按家法可以打死你的!“

    常野一言不发。外头有下人喊:“打!打死他!”

    夏鱼儿和江伯匆匆走来,下人们赶忙敛声,闪开一条路。

    夏鱼儿进屋,抬头看常野浑身是血,惨不忍睹,似乎有些不忍,说:“先放下他来!”

    江伯只好示意下人,下人们很快解开绳子,把常野放了下来,但浑身仍然捆着,不能动弹。常野躺在地上。小文上前摸摸常野的伤,装模作样的摇摇头:“可怜啊!”

    夏鱼儿冲小文喝斥:“出去!这里没你什么事!”小文哼一声走了。

    夏鱼儿看着常野,表情复杂地盘问他,常野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但却拿不出钱来,夏鱼儿有些疑惑觉得这其中一定有什么隐情,但又找不出什么证据来。

    这时薄剑兰喝得醉醺醺地进了大门,在黑暗中一跌一撞。看门人赶忙扶住他:“少爷,你可回来了,家里出了大事啦!昨夜账房的钱让人偷了!”

    薄剑兰看了一眼,马上反应过来:“噢……这事啊,我……知道。”说完,他歪歪扭扭走了。薄剑兰经过常野的小屋,发现常野住处围了许多人,他踉踉跄跄跑过去,心想怎么这么多人啊?

    有下人忙过来扶住他说道:“少爷,常野偷了账房的钱,正审问呢。”

    薄剑兰一愣,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他挤进常野屋里,看常野被捆绑着,遍体鳞伤,生气道:“你们为什么……把他打成……这样?”

    江伯说道:“少爷,常野偷了账房的钱!他自己承认的。”

    薄剑兰走过去,踢了常野一脚:“你……真地承认啦?”

    常野点点头,薄剑兰指指常野:“天底下……还有你这样的……傻瓜!钱不是你偷的……为什么要往自己身上揽?”

    江伯吃惊地问:“少爷,你说什么!钱怎么不是他偷的?”

    薄剑兰环顾了一下四周的人,说道:“告诉你们吧,钱是我……偷的!和常野一点儿关系……也没有!”

    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常野松了一口气,泪水又流出来。

    江伯忙说:“少爷,你喝醉酒了,别乱说!快把少爷送回房去!”

    两个下人忙上前扶住,薄剑兰挣开了,说:“我没醉,你们快把常野放了!这事真地和他没关系!昨夜,我去账房,先撬门……没撬开,又去撬窗,一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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