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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葇想喝一点咖啡。倒咖啡的时候，我用了两个咖啡杯，可是只给小葇咖啡，我自己是白开水。

    quot;怎么?quot;小葇问。quot;你不喝咖啡?在信陵吃晚餐时，就看到你只点果汁、不点咖啡。quot;

    我笑着。quot;我不喝咖啡，已经戒了好多年了。我有好多好多的不不不。我不吸烟、不喝酒、不喝茶、不喝咖啡、不嫖、不赌、不做好多事。我其实比清教徒还清教徒。——我自律甚严。quot;

    quot;在信陵吃晚餐时，知道你戒了烟酒是为了抗议烟酒公卖。戒咖啡又抗议什么?quot;

    quot;戒咖啡不是抗议，是比赛。当我知道民族救星、那独夫蒋介石只喝白开水的时候，我想我该也有意志去做到这一点。不过，咖啡究竟是咖啡，不是酒，你这日一定要喝，不要陪我不喝。好不好?quot;

    小葇笑起来。我把咖啡杯在她面前轻推了一下，她点点头。

    我又把一盘小甜点在她面前轻推了一下，她拿起一片。quot;这个，quot;她问。quot;不在你好多好多的不不不之列吧?quot;

    我笑着。quot;这个不在《不下不》之列，如果你喂我的话。quot;

    小葇把这片拿到我眼前，．我点点头，她喂过来，我趁机咬上她的小手，她叫起来。我左手握住她的小手，给她揉着。quot;你为什么咬它?它对你这么好。quot;小葇因情生怨。

    quot;我咬它，为了它使你不暴露。它帮你穿上了衣服，是不是?是不是它?quot;

    quot;还有它。quot;小葇伸出左手。我立刻咬上去，她叫着躲开了。

    quot;其实你穿了衣服，我反而看到你的裸体。quot;

    quot;这是什么逻辑?这话怎么说?quot;

    quot;我先讲一个故事。你知道，庙里和尚看来四大皆空、看破一切，其实是很势利眼的。有一个穷书生，到庙里去，庙里老和尚看他穷，对他很冷落。一会来了一个大官，老和尚立刻上去巴结，大加招待。大官走后，穷书生就质问老和尚，说你怎么这么势利服，招待大官却冷落我?老和尚大概是哲学博士，会辩证法，他回答说：我们出家人，不招待就是招待、招待就是不招待。穷书生一听，一个耳光就打在老和尚脸上，理由是：我们读书人，不打就是打、打就是不打。现在，亲爱的小葇，明白了吧，衣服不穿就是穿、穿就是不穿。所以，你穿了，等于没穿，我还是看到你漂亮的肉体。quot;

    quot;你胡说，你的精神太不纯洁了。quot;小葇冲到我身上，用四指包住拇指的小拳头，轻打着我。我抱她在怀里。

    quot;你想救我，救我于精神不纯洁之中?quot;

    quot;不是，我想救我自己，救回我被你脱光的肉体，拿回衣服。否则——quot;

    quot;否则什么?quot;我笑着问。

    quot;否则死了都难为情。quot;她笑着说。

    quot;请注意，你可不能死，——死反倒真没衣服穿了。quot;

    quot;什么?quot;

    quot;你死了变成女鬼，但你有没有注意，女鬼是不穿衣服的，逻辑上，并且是不能穿衣服的。quot;

    quot;证据何在?quot;

    quot;汉朝的王充提到一个论证，他说鬼是死人之精神，quot;形体虽朽，精神尚在。quot;所以鬼出现了。但衣服却不一样，衣服没有精神，所以衣服不能同鬼一起出现。因此，有理由出现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