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为了大姐的事,在香港执教的二姐碧绸也趁着暑假赶回来了。我和他一道去找姐夫谈谈,碧绸依旧是吉普塞女郎的味道,唇边仍是不在乎的笑痕。见着姐夫,开门见山的问:quot;大情圣!到底是要离婚了,啊?quot;
姐夫苦笑不语,我急切的:quot;事情不会到这般田地,一定可以挽回的!quot;
quot;是她要离婚!不是我!难道叫我跪下来求她?我是大男人!这像什么话?!quot;
quot;好!quot;碧绸扬起声音:quot;伟大的大男人主义!quot;
quot;公平一点,碧绸!小妹知道碧萦的自以为是,不讲道理!quot;
quot;我不想知道你们——。quot;我说,可是,碧绸同时也在说,她的声音压过我的:
quot;反正是恩断义绝了,不是吗?quot;
quot;提出离婚的是她,你为什么不问问她?quot;姐夫有些愤怒了。
quot;谁要离婚并不是重要关键!quot;碧绸声音更大。
quot;好了,你们干什么嘛!quot;我的劝解一点作用也没有。
他们两人愈说愈激动,却也离题愈远。碧绸答应过我,要心平气和的谈,可是现在,姐夫的话勾起了她昔日痛楚的爱情创痕……。
quot;够了!你们!quot;我尖锐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的争执:quot;你们只想到自己!谁替孩子想过?quot;
quot;法律规定,孩子归我的,碧萦不答应……。quot;姐夫说。
quot;法律规定?quot;我觉得自己抖瑟起来:quot;你们只会争争吵吵,抢抢夺夺!有没有顾虑到孩子的感觉?quot;
quot;孩子还小,他们很快会习惯的……quot;姐夫说,声音平缓得多。我靠上椅背,乏力的听着他对碧绸说,要将新成立不久的香港分公司交给碧萦,作为补偿。
quot;反正从认识她,就注定了欠她的……。quot;他说,声音特别沉痛暗哑。
母亲流了几天泪,她坚持要到台北去,唉声叹气的父亲不让她去。
quot;你不管,问题怎么解决得了?quot;母亲拭泪说。
quot;你去了,问题还是解决不了!quot;父亲又重重叹了口气:quot;三个宝贝女儿,比三十个儿子还难带——。quot;
我和碧绸不约而同的垂下头。
大姐和姐夫签字那天,我带着小彤和雪雪到儿童乐园玩儿,陪着我们的是萧亦珩。小彤和雪雪玩得很尽兴,不停的发出银玲般的串串笑声。望着学法律的萧亦珩,我说:quot;看起来,法律并不是解决问题的最好方法。quot;
他笑笑,在我身边坐下,态度轻松的说:quot;文学呢?文学是比较好的方法吗?quot;
我也笑起来。果然是反应敏捷,虽然是一块儿长大的,可是,浪子回头的他,的确在这几年有了很大的改变。
quot;我想,爱是比较好的方法。quot;我说。
他点点头,而后沉思的说:quot;除了爱,一定还有别的……。quot;
可不是吗?姐和姐夫有足够的爱,但,今天以后,他们竟将形同末路了。他们之间缺少什么?那些厮守终身的恩爱夫妻,又多了一些什么?
我们四个人回到姐夫家时,满屋子的人还未散去,小彤奔向他奶奶,祖孙两人搂在一处,雪雪也过去缠住老人家。姐姐眼中含泪,姐夫鼻头微红。
quot;办完了?quot;我轻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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